君若轩着实不曾料到凤紫会如此胆大直白的说出这席话来,猝不及防之际,眼角也抑制不住的抽了几许,整个人也一时呛住,蓦的剧烈咳嗽起来。
“王爷。”身后侍奴面色微变,急忙上前拍着君若轩的后背顺气。
待得片刻后,君若轩才稍稍止住咳嗽,抬手挥退侍从,随即斜眼朝凤紫望来,戏谑道:“以身相许?就凭你?凤儿姑娘莫不是以为,本王乃极为在意容貌之人,只要你面容好看,本王便可收了你?凤儿姑娘许是误会了,本王可非随意之人,也非饥不择食之人,这世上啊,想要爬上本王榻上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本王也仅会万中挑一,择其少数云雨。而凤儿姑娘你,有何资格对本王以身相许?便是你有心如此,本王,也不一定瞧得上你呢。”
他这话着实调侃十足,话语中的戏谑与贬低之意也是极为浓烈。
凤紫也毫不诧异,她知晓这君若轩性子,是以对他这番鄙夷之言也算是极为了然。
她也不恼怒,面色也分毫不便,待柔柔的将司徒夙仔细扫了两眼后,便微微一笑,懒散随意的道:“奴婢的确身无长物,唯有这身子最是值价,若是三皇子瞧不上眼,不愿要,奴婢,也是无法。”
“本王此番虽是瞧不上你,但你就如此随意的打算放弃了?”他兴味出声。
凤紫斜眼凝他,瞳孔中媚色十足,不答反问,“不然呢?”
他突然垂眸下来,俊脸也逐渐靠近她的脸。
凤紫则分毫不避,柔笑观他。
君若轩神色微动,垂下的脸,待即将贴上凤紫的鼻尖时,终归是全然停顿住了。
两人隔得极近,甚至都能近距离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眼见凤紫仍是淡定从容一片,并无丝毫畏惧,更也无丝毫女人该有的娇羞,君若轩倒极为难得的有些心生挫败。只道是如今这女人,的确是当真性子大变,不仅变得柔媚酥骨了,连胆子都变得大了,甚至整个人也更能豁得出去了。
思绪至此,他眉头也极为难得的皱了起来,待默了片刻后,他才敛神一番,慢腾腾的道:“你若想本王对你上眼,那你便讨好本王。或是,本王以前交代于你的事,你去好生为本王完成,如此,只要你听话,只要你做得好,本王对你,定刮目相看。”
凤紫轻笑一声,“如此说来,三皇子对凤紫仍是略有看重。”
君若轩眼角一挑,顿时笑了,“如此倾国佳人,本王自然看重。更何况,凤儿姑娘许是不知,凤儿姑娘如今容貌,着实与本王以前所识的某位故人如出一辙。甚至于,凤儿姑娘倾国风华,惊艳卓绝,倘若你当真有心,自然有,祸国的本事。”
他这话看似说得随意,然而却是话中有话,语气也隐约增了几许不曾掩饰的深沉与复杂。
凤紫则心头了然。她如此模样,自然惹这君若轩极是怀疑。只不过,这君若轩终归还是定力极好,不曾上来便扣着她的脖子强行质问她真正身份,他能如此淡定的保持常态与她调侃,甚至不曾强行质问与拆穿他身份,想来这其中,自也是复杂连连,甚至于,这君若轩也心思深沉,有利用她之意,若是不然,见她与以前的云凤紫长得一模一样,这人,又为何不自然而然的质疑她真正身份,反倒还如此装模作样的与她调侃作戏。
思绪翻转摇曳,心底深处,却终归是增了几许起伏与复杂。
然而既是这君若轩有意作戏,不愿拆穿,她云凤紫,自然也乐得其所,也愿意陪他作戏。
“祸国二字,奴婢不敢当。奴婢仅是卑微之人罢了,何敢担得起祸国二字。”凤紫默了片刻,柔然一笑。
这话落下后,眼见他薄唇一启,又欲言话,她媚眼如丝的望他,不待他后话道出,便娇然而道:“三皇子终是好人。而今奴婢一日都不曾用膳,此际腹中饥饿,不知,三皇子可否好人做到底,赏凤儿一些吃的?”
君若轩再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他眼角微挑,兴味而问:“凤儿姑娘想吃什么,本王让厉王府的厨子去做。”
“此处终归是奴婢的地盘,凤紫不敢多作要求,倘若三皇子当真有意体恤与赏赐奴婢,那便,带奴婢去府外吃。”
她柔柔一笑,极是自然的出了声。
这话一出,眼见君若轩又是一怔,她眸色微动,薄唇一启,继续道:“京都南边有条小巷,巷内有个老伯卖得馄饨最是好吃。奴婢,想去那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