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也冷眼朝她凝着,二人一言不发,却在无声对峙。
待得半晌后,眼见萧瑾眼中煞气越发凝重,凤紫终归是垂眸,故作自然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只道:“王爷若是不愿回答,那便不答便是。”
这话刚落,萧瑾那阴沉沉的嗓音便突然扬入了耳里,“你如今模样,虽是本王以前所期,但你却独独忘了,本王是给你安生立命之所的人,也是可护你之人。你能对旁人冷血无情,强势癫狂,但你在本王面前,自得安分守己。”
凤紫轻笑,“如此说来,王爷究竟是在责怪凤紫在你面前太过癫狂行事,还是,在怪凤紫脱离了你的预想与控制?”
说着,嗓音越发一挑,“又或是,王爷对那夜云雨之事仍是耿耿于怀,认为是凤紫脱离了王爷的控制,癫狂得拉上了王爷,还是,王爷在嫌弃凤紫技术,不曾欣悦高兴,从而对凤紫整个人也极是抵触鄙夷,不曾有半许好印象?”
萧瑾不曾料到她会这般问,这些话层层入耳,猝不及防中,萧瑾也抑制不住的怔了一下。
待得回神,他满目起伏的凝她,“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心意,岂容你随意揣度。”
他依旧是恼怒的,抑制不住的恼怒的。
他也极为清楚,这女人在故意戏谑他,甚至激怒他!他袖袍中的手指再度蠢蠢欲动,极是想捏上她那纤细的脖子,死死的捏住,甚至欲图用武力来逼得她诚服。
然而正当这时,袖袍中的手指还未伸出,他还全然来不及动作,不料她突然咧嘴笑了。
那笑容,灿然如花,却又莫名的悲凉怅惘。只是那悲凉怅惘之意,却仅是眨眼滑过,但得他定睛一观之际,便再也找不到那些怅惘之色的踪迹了。
她仅是将目光在他面上挪开了,唇瓣一启,仅是道:“凤紫知王爷不喜旁人冒犯,更不喜凤紫这等卑微之人冒犯,甚至于,脱离你的控制。不瞒王爷,凤紫如今性情大变,不过是因失望得多了,绝望得多了,整个人,便变得无所畏惧了。想必高高在上的王爷从不曾体会过,那全家覆灭的悲痛,那一次又一次的绝望,该是何等的疼痛刺骨。那种痛啊,就像是痛入了骨髓,整个人,都像是要被什么彻底的撕裂开来一样。凤紫也知,王爷对那夜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望王爷相信,那夜之事,皆为凤紫心甘情愿之事,若是王爷仍是觉得恶心耻辱,凤紫日后,定遵从王爷之意,再不对王爷越距分毫。”
说着,轻笑一声,话锋也跟着一转,“屋中舞剑倒是施展不开,王爷若是还要看,凤紫在屋外舞给王爷看如何?”
萧瑾森然观她,并未立即言话。
她静立在原地,无声的候了片刻,眼见萧瑾仍是不言,她柔柔的笑了,“王爷既是不言,便该是默认了。请王爷随凤紫出屋来,那剑谱后面的一段凤紫还未来得及舞给王爷看,此际,凤紫便在屋外舞给王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