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忍着满身的不适,待得足下站稳,便转眸朝萧瑾望来,“王爷若无其它吩咐,凤紫可否离去了?”
萧瑾满目阴沉的望她,瞳孔着实起伏得厉害。
凤紫也浑然不惧,满身淡定,目光,则沉寂无波的凝他。
萧瑾等得起,她云凤紫自然也等得起,而今满心的从容淡定,她并无任何的紧张与畏惧,甚至于,浑身上下都透出几许坦然,只道是,再艰难再惊险的事都已全数经历,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而今太多事,都已激不起心底的波澜了,也不知,自己的心态是变得强大了,还是,麻木了。
屋内气氛,沉寂得厉害,无声无息之中,依旧透着几许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
墙角的焚香,早已没了青烟,似是熏香已然燃尽,却无人进来添上。
眼见萧瑾的目光森冷凌厉的在她身上层层扫视,许久不言,凤紫眼角一挑,终归是唇瓣一启,再度柔声而道:“王爷,凤紫此际,可否离开了?”
这话一落,萧瑾瞳孔一缩。
凤紫静静观他,蓦的勾唇淡笑。
这回,萧瑾倒是不沉默了,也不再看她了,仅是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阴沉沉的道:“出去。这几日,你先安分呆在王府,不得兴事。”
凤紫眼角微挑,倒是未料这萧瑾当真放过他了。甚至于,也不知这萧瑾究竟是忘了,还是当着打算放过她,这萧瑾啊,竟是都未再责罚于她呢。
这厮昨日不是还说,她媚惑国师不利,是以要追究她办事不利之意,虽能死罪可免,但活罪不可逃么,而今,这厮就这么放过她了?
思绪至此,凤紫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呢,这萧瑾也非宽容大度的良善之人,而今他能这般放过她,倒也是难得。
待得默了片刻,凤紫才回神过来,随即朝萧瑾柔然而笑,“凤紫,谢王爷。告辞。”
她嗓音极为平缓,面色也微微带笑,整个人看似平和得当,并无半许不妥,然而若是细看,却能发觉她瞳孔深处沉寂一场,似如所有的笑,都是虚浮于表面,并未沉寂在心,更也不是由衷而发。
待得嗓音落下后,凤紫便不再耽搁,极是淡然的转了身,缓步往前。她脊背挺得笔直,步伐缓慢,待打开屋门并踏步而出后,稍稍转身合眸之际,则见,屋内的萧瑾正满目复杂的望她。
她依旧笑得柔和,笑容不达眼底,指尖,则微微而动,亲自将萧瑾的屋门掩上,也彻底将萧瑾那双森然复杂的瞳孔,全数阻隔。
屋外,天色极好,艳阳高照。
而门外不远那立着的几名小厮,竟是满目震惊的凝她,目光不住在凤紫身上打量,犹如见鬼一般。
在他们印象里,自家王爷历来清冷暴虐,可是从不曾让哪个女子在屋中过过夜,便是往日那柳淑姑娘,也从不曾在王爷屋中过夜,而今倒好,这突然变了模样的凤儿姑娘,倒是留在王爷屋中过夜了,甚至于,昨夜那翻天覆地的动静,无疑是极大极大,便是他们这些守在门外的小厮,也是惊得不轻,无一不在感叹自家王爷的勇猛无敌,却也生怕自家王爷太过猛烈,震塌了床榻,甚至震散了这凤儿姑娘的骨头。
想来,自家王爷定是禁欲得太久,不得释放,是以昨夜突然兴致大起,全然释放之际,才会有那般大的阵状,但男人嘛,勇猛些也是自然,更何况他们家王爷也英气逼人,自也不是寻常人,只是他们却着实不曾料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凤儿姑娘,竟能让王爷打破禁欲,风流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