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即便如此,她却是不敢多加耽搁,当即拼尽全力的迅速手脚并用的起身上前,待踉跄站定在他身边时,她当即伸手,捉住了他的袖袍,“国师,凤紫有话与你说。”
她动作极为急促,干裂的嗓音也极为急促,只是焦急之中,也不曾顾虑太多,甚至捉他衣角的动作,也是自然而然的做了,一时之间来不及避讳什么。
奈何,待得嗓音落下时,叶渊也极为难得的止了步,却是并未言话,他那双幽远清冷的瞳孔,逐渐垂落,凝在了她捉着他衣角的手上。
她瞳孔顿时一缩,当即反应过来,迅速挪开手。
他这才将目光挪开,低沉而道:“你在此作何?”
凤紫神色紧得厉害,以为这厮再不会与她言道了,却是未料这叶渊终归还是出了声。
她强行按捺心神,暗自深呼吸了一口,目光极是认真厚重的望她,“凤紫此番过来,是求国师,再度收下凤紫。”
这话一落,不待他将拒绝之词道出,她已迅速朝他跪了下来,低低而道:“厉王对凤紫,仅有利用之意,此番国师将凤紫退回,已让厉王对凤紫极为不满。是以,凤紫不求国师对凤紫善待,只求国师能再度收留凤紫入府。只要国师收留,凤紫以后,定不会主动打扰国师了。”
她说得极为认真,语气,也以一种近乎于悲凉的嗓音在诚恳的祈求。
只是这话一出,叶渊低沉而道:“这国师府,并非难民营。你处境十分艰难,与本国师,无关。”
他话语极为凉薄,亦如他语气一样,凉薄刻骨到了极点。
待得嗓音落下,他足下再度一动,势要极是淡漠清冷的入得府门。
凤紫面色一变,再度挪身上前,跪在了他面前。
“滚开。”
叶渊足下一停,森冷而道。
眼见他如此态度,凤紫心底也莫名的涌出了几许苍凉与暗恼,当即而道:“国师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救济苍生,凤紫也是苍生中的一员,国师如何不救?再者,凤紫这些日子对国师尽心尽力,极是认真的对待与服饰,试问,凤紫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得国师突然如此的挤兑与抵触?国师便是要将凤紫逐出府,要彻底将凤紫推开,但至少得让凤紫明白其中缘由。”
思绪翻腾嘈杂,情绪也极是起伏云涌,是以这脱口的话,也抑制不住的带了怒意。
这话一出,叶渊瞳孔也极为难得的缩了半许,他那俊然的面容上,也毫不掩饰的增了几许复杂与翻腾。
“你错就错在,不该肆意接触本国师,用你那套廉价恶俗的媚术来迷惑本国师。倘若你安分呆在国师府,本国师自会对你不闻不问,任你在国师府入住,但你终归是心有觊觎,不安于室。”
幽远的嗓音,并未夹杂太多情绪,然而语气中的淡漠之气,却是彰显得淋漓尽致。
凤紫算是明白了。
这说来说去,就是怪她对他太主动了。
她心中不服,当即而道:“国师本为正直之人,难不成还怕凤紫靠近与讨好?再者,凤紫这几日对国师,并无媚惑之意,仅有主动讨好之意,难不成,凤紫对国师称心诚意讨好,甚至彻夜为国师画画,竟还有错?”
说着,嗓音一挑,话语越发直白,“而国师如此大的反应,又究竟是责怪凤紫主动对你靠近,还是,国师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凤紫就不信,国师今日明明已收下了凤紫的画,对凤紫的态度也略有转变,你那些对凤紫突然而来的善念与宽容,会是一场故意而来的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