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起伏摇曳,凤紫迅速扫他一眼,随即便垂眸下来,无心言话。
却是片刻,君若轩再度扣紧了她的手,拉着她便要再度往前。
凤紫瞳孔一缩,下意识的用力而扯,待得君若轩收势并再度回头朝她望来时,凤紫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恭敬而道:“国师对奴婢如何,是国师自己之事。但国师吩咐奴婢之事,奴婢着实得办完,若是不然,倘若国师追究起来,奴婢自是难以解释。想必便是瑞王爷,也不愿让国师生气吧?”
君若轩轻笑一声,眼角微挑,懒散邪肆的朝她望着,待得片刻后,他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道:“凤儿姑娘本是聪慧之人,怎如今突然要执迷不悟了?国师对你态度如何,凤儿姑娘自也知晓,而今又在本王面前如此扭捏拒绝,莫不是,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招,从而,完成国师命令是假,拖延时间,才是真?”
冗长懒散的话,着实是极为直接的敲中了凤紫的内心。
不得不说,这君若轩着实精明得紧,她那点把戏,自也是瞒不过他。但即便如此,这君若轩不也是揣着糊涂,兴味盎然的与她演戏么?
亦如,这厮明明都厌恶她容貌,鄙夷她身份,而今却对她又扯又拉毫不避讳,如此反复无常之举,可是也有些虚假怪异了些?
思绪至此,心底的鄙夷与抵触之意,也越发浓烈。
亏得她前些日子竟还想将这瑞王当作她的救命稻草,甚至不惜从厉王府翻墙而逃将想与这瑞王偶遇,也亏得她以前在宫中宴席之上,认为这一直呆在一边极是安分的君若轩不若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但如今看来,以前对这君若轩的所有判断,都是全然为假。
这厮哪是能帮她报仇的救命稻草,这厮明明就是她头上悬着的一把利刀。
“王爷误会了,奴婢绝无拖延时间之意,而是,国师方才的确是让奴婢为他画画,而今画卷已成,奴婢自当将这幅画交由国师,完成国师吩咐的任务后,才可好生伺候王爷。也望王爷体恤奴婢一番,待得奴婢将这话交给国师后,定好生侍奉王爷。”
待得片刻后,纵是心底抵触鄙夷,凤紫仍是强行按捺住了心神,朝君若轩恭敬认真的道。
奈何这话一落,君若轩则是兴致缺缺,漫不经心的道:“这话,凤儿姑娘今日已说过几遍,本王如今,倒是不爱听。难不成,凤儿姑娘为了送出这幅画,为了完成国师之令,只要国师一日不开门,你家在这门外守上一日?”
凤紫眉头一蹙。
君若轩嗓音一挑,再度慢悠悠的道:“国师既是不为你开门,也不曾搭理于你,凤儿姑娘,便自该识趣,莫要再去叨扰才是。倘若你执意要在此等候国师开门,便也无疑是在,轻视与怠慢本王,你也知晓,本王这人,虽怜香惜玉,但也可辣然催花,更何况,凤儿姑娘也无让本王另眼相待的本事,是以到时候本王怒了,你便别怪本王对你出手了呢。”
漫不经心的嗓音,虽懒散十足,但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他话语中夹杂的几许威胁之气。
凤紫神色起伏,权衡之下,终归是不敢再多言。
叶渊态度如此,屋门紧合,今日之事,早就成了定局。
是以,想必便是她再次喊破喉咙,也不一定能唤得叶渊开门,但即便如此,她将只能跟着君若轩一道回屋,只能,如此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