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渊对她,历来就不会大善,也历来都是极为防备,是以,此番威胁于她,倒也符合他谨慎厚重的本性。
只不过只要这叶渊稍稍护她,她也知足,毕竟,而今身处风尖浪口的她,的确是不敢在此际大肆兴风呢,更何况,而今安分之下,她的目的,已然不是要去刻意的与君若轩接触,更非刻意的要不自量力的去与那君黎渊拼杀,而是,意在这叶渊。
思绪至此,凤紫瞳孔微微一沉,面容之上,则是一派厚重恭顺,并无半分的异样。
仅是片刻,她便唇瓣一动,恭敬而道:“国师答应护凤紫性命,凤紫便已知足,是以,兴风之事,凤紫如今,定不会做。”
叶渊眼角一挑,满目幽远清冷的望她,一时之间,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片刻后,他才神色微动,薄唇一启,清冷无波的道:“今夜的你,倒是与常日不同。”
这话突然入耳,凤紫猝不及防的微微一怔,随即抬眸观他,并未出声。
叶渊顺势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极是自然的避开了她探究微愕的目光,随即薄唇一启,再度而道:“还是那话,无论今日厉王对你说了什么,但你若要在本国师面前讨得任何好处,都是行不通。与其受厉王蛊惑,还不如,自己安分守己,苟且而活,莫要有太多算计与心思,若是不然,便是那费尽心力,定也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于,许还不得善终。”
凤紫神色微动,静静观他,心底深处的复杂之意,也仍旧蔓延升腾。
这叶渊能说出这席话来,想必他定是或多或少知晓萧瑾对她说了些什么。
这点,凤紫倒是了然于心,然而即便如此,他这话自也不能阻拦她什么。
这叶渊不是她,不知身处绝境,从而想努力攀爬而上的决心,是以,无论是困难险阻,亦或是荆棘丛生,她云凤紫,都得努力的走下去呢。
思绪至此,凤紫满目复杂。
待得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神,平缓恭敬而道:“国师乃精明之人,想必厉王今日对凤紫说了什么,国师定也了然。只是,厉王有厉王的考量,他要提醒凤紫什么,凤紫自然也只能恭敬的听着,何敢反驳。是以,凤紫并无跟随厉王之言行事之意,也仅是想,凭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倘若国师因此而有所不满,国师与厉王乃故友,想必国师开口提醒厉王,让厉王莫要再刻意引导凤紫行事,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话一出,叶渊瞳孔微缩,“你倒是打的一盘好棋,让本国师来应付厉王,你自己,则图清净?”
说着,神色微动,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度抬眸而起,略微深沉的朝凤紫望来,只道:“厉王对你不薄,而今本国师且问你,你在厉王府已住了段时间,甚至也与厉王处了些日子,你对厉王的为人,有何评判?或是,你对厉王,可有半点其它心思?”
这话入耳,凤紫倒是再度微怔,着实未料这叶渊会突然这般问。
她云凤紫能对萧瑾有何心思?便是有什么心思,也早被萧瑾那阴沉冷冽的性子给全数的压了下来,如此,她如今对萧瑾,着实无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