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慕容悠倒是极喜调侃于她,当真是得意得紧呢,但却不得不说,在这萧瑾面前,她是越低调越好,甚至不招惹就更好了,只奈何,她心意虽是如此,但这蛇蝎的慕容悠,岂会如她的愿!
思绪翻腾,凤紫忍不住转眸朝慕容悠望去,神色陈杂,瞪他一眼。
他扫她两眼,面上顿时装模作样的露出了几许委屈,随即朝萧瑾再度出声,“本少记得,王爷曾暗中差人警告本少,让本少与小凤儿好生相处,好生教她学艺,但本少如今,的确是对她极好呢,你且看,她头上的珠花,腰间的玉带,以及这身锦裙,都是本少亲自为她准备呢,只奈何,小凤儿可不是个喜欢报恩之人,你瞧,本少对她这般好,她竟还瞪本少呢,如此胆大且得意的女子,王爷不管管?”
什么叫落井下石,栽赃陷害,凤紫如今是亲身体会了。
这慕容悠,是不将她往死里整,便是不甘心呢。
越想,越觉心底发沉发怒。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随即抬眸朝萧瑾望来,奈何他那双清冷森的瞳孔仍是凝在她面上,一时,倒令她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随即再度抑制不住的垂眸下来,待平复了心绪后,才缓道:“慕容公子在厉王府也住了好几年了,想来慕容公子能颠倒黑白的口才,王爷也是清楚的。”
慕容悠眼角一挑,“小凤儿这是要中伤本少?”
凤紫依旧垂眸,并未被他这话所扰,仅是唇瓣一启,继续道:“凤紫心性与处境如何,王爷也清楚。而今,凤紫在这厉王府内孤身一人,寄人篱下,言行自得小心谨慎。凤紫只愿低调的苟且活命,安稳学艺,若非慕容公子处处针对与算计,如凤紫这般处境之人,又如何敢胆大的与慕容公子对上?”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凤紫,终归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罢了,若非凤紫一味的逆来顺受,不懂反抗,凤紫,怕是早已被慕容公子赶出这厉王府了。再者,凤紫也一直相信,人与人都是相互的,倘若慕容公子善待凤紫,凤紫定不会发疯无情的针对他,倘若,慕容公子有意算计与针对凤紫,凤紫,岂还能坐以待毙,被他坑杀都不知。”
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奈与厚重,只奈何她极想极为淡定的在这萧瑾面前解释,然而,总觉得萧瑾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冷眼凝望,一时,心底发紧,连说出的话都略微的掺杂了几许繁杂与顾忌。
这话一落,萧瑾并未言话。
慕容悠挑着眼,也未言话。
待得片刻后,慕容悠才再度开始笑出声来,朝凤紫缓道:“小凤儿这席话,说得倒是有些深情并茂,实则,却是过河拆桥之人。本少性子历来风雅洒脱,擅开玩笑,是以,本少也仅是与你开了些玩笑罢了,竟得小凤儿如此憎恶。想来,本少倒是有些心痛无奈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本少使的眼色也不少,本少何来真正骂过你,打过你?本少不止不曾恶对过你,甚至,还让你学会了毒术,这点,小凤儿该是承认吧?”
凤紫瞳孔微缩,心底的怒意,倒是被他这席话堵了回来。
她兀自僵立在原地,待深呼吸了几口后,才强行镇定的抬眸朝萧瑾望来,厚重恭敬的道:“是非曲直,望王爷明断。”
这话一落,她静静的观他,纵是盯着他那双清冷森然的瞳孔略微心惊,但她仍强行坚持,并未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半许。
萧瑾凝她几眼,随即则将目光转向了慕容悠,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开始慢条斯理的摩挲前方石桌上的杯盏,待默了片刻,才阴沉而道:“你二人之间的事,本王,并无打算参与。若连王府之人的刁难都受不了,甚至应付不来,又何提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