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记,这会不会过于……有点过于严苛了?”
王乐凯愣怔一下后,定定神,强忍着内心的错乱,向陆涛低声道。
其实在王乐凯看来,这八个人真的挺倒霉的。
官场上面,哪个下级敢不遵照上级的指示办事?
上级拍板了,你这个做下属的难道不给开绿灯吗?!
你要是顶回去,到时候把领导惹毛了,到时候扔双小鞋过来给你,这都不是你想不想穿的问题,而是必须得穿的事了!
而且,你要是这么干了,不止是要穿小鞋,以后评优评先,乃至于晋升之类的事情,都铁定跟你无缘。
这几个人又没收什么好处,正常处理的话,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了不得了,就是诫勉谈话,或者是给个党内警告处分。
可现在,直接给这些人来了个党内记大过、行政降级、调离核心重要岗位,真的是冤枉死了。
而且,陆涛还要将这事儿着为永例,那就意味着,以后整个琅琊县都要处于这种高压紧绷状态,下面的人不怨声载道才怪。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都觉得陆涛这举动有点儿幼稚,不够成熟了。
“严苛?乐凯书记,这好像不该是你这位纪委书记该说的话吧?”陆涛听到这话,看着王乐凯笑了笑,平和道:“从严治党,这不是个口号,而是要落到实处,落到细微处。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经办过程出现问题,他们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还有,也只有遇到类似情况,从严从重去处理,追究连带责任,才能约束住主管领导的手脚,让他们不要觉得基层干部就是他们的办事员,嘴一张,就能把事情办了!才能督促基层办事的干部养成不对领导唯唯诺诺,对违规情况敢于说不的习惯!”
“譬如你乐凯书记现在就做的很好嘛,你认为我做得不对,你直接就把意见提出来了,我也把我的态度和情况给表示出来了!我们就是要建立起这种健康的工作关系,上级不是下级的主子,下级也不是上级的奴才和应声虫!用我们的行动,在体制内部,甚至是琅琊县全社会范围内形成一种健康工作的氛围!”
王乐凯哑口无言,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办法反驳陆涛,不止是陆涛是县委书记,是领导是上级,更因为陆涛虽然严苛,但是严苛的无可指摘。
因为这种情况的确有着相应的处理条例,只是过往大家都是按照内部的潜规则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