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本来就一夜没睡,楚烟又明日就走,桌上还有一堆折子要批阅,听得他在那儿耍无赖似的哭闹,头就更疼了。
李胤没好气的甩了甩腿,却没能将他甩下来,不由恼道:“丢就丢了,多大点事!你现在好歹也是大将军,抱着朕的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什么叫这么大点事儿?!”
简一急了,摇了摇他的腿道:“主子难道忘了自己,当初被诬陷跟那个谁有了首尾,还让那个谁有孕的事儿了么?那时候,主子你怎么不说,多大点事儿?!”
李胤闻言顿时没了声,想起那至黑至暗的时候,多大点事儿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叹了口气,放下奏折,看着地上的简一,头疼的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一吸了吸鼻子,开了口:“属下即便睡觉也一向警醒,察觉到有人敲门,便立刻醒了,还以为是主子有什么差事要吩咐。结果打开门一看,那个让人恶心的丫鬟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外。”
李胤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丫鬟,什么恶心?”
简一便又将之前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顺道还提到了他后来睡在树上,看那香卉如何利用香檀,以及他给香怡送饭的事情。
他没有遮遮掩掩,说起来落落大方,李胤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问道:“然后呢?打开房门看到是香卉拎着食盒,之后呢?”
简一顿时委屈起来了:“属下当即就想关门,可那丫鬟却一脚卡在了门边,她再怎么令人厌恶,也是个女子,还是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属下也不能直接将她脚给夹断了,万一赖上属下了怎么办?”
李胤揉了揉眉间:“朕一夜没睡,放着一堆事儿听你诉苦,不是听你说不重要的废话的!你说重点!”
“都是重点啊!”
简一很委屈:“因为这样,属下只能面对她。她在那儿搔首弄ZI,说什么之前都是她的错,今日特意来道歉,想要属下原谅她,不要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其实若不是瞧见了她的真面目,我也就原谅她了,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同一个女子争长短,斤斤计较?”
李胤觉得,简一就是来折磨他,考验他的耐心的。
但他还不能打断他,不然得话,又得絮叨半天,更费时间。
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