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她睁着眼,静静的看着窗外,直到天明。
陈呁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自嘲的低低笑了。
他虽然比平日里饮得多了些,却也不是真的没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刚刚去寻陈夙,只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道抛弃身份远走他乡,寻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兄妹俩互相依靠过一生。
若是能遇上良人,不嫌弃她非完璧,真的爱她宠她护着她,而她又愿意的话,他定会亲手为她置办嫁妆,送她出嫁。
可他连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当成洪水猛兽一般,被求着回来了。
那般大的动静,陈夙不可能没有醒,可她却没有开口留他。
陈呁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她怕他。
她怕他如同陈国公那般是个畜生,她连晚间见他一面都害怕。
而就在一个月前,她甚至敢晚间时候上马车任由他带着去何处,连问都不多问一声。
而现在,她怕他了。
月光洒落屋内,陈呁面上的清泪泛着光。
他虽是落泪,可面上却是笑着。
多可笑不是么?
陈夙的反应,他的那些话,还有必要说出口么?
没有了。
陈呁闭了闭眼,心头一片凄凉。
他到底该怎么做……
翌日早间用完早饭,陈夙出了院子来寻他。
她是不擅长说谎的,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他,只磕磕绊绊的道:“哥哥,我、我听说你昨儿个来寻我了,但我睡、睡着了没听见。所以来问问你,你、你找我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