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一直都在这片山头晃悠,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他晓得前边有个山匪窝,凭自己一个人是肯定过不去的,说不定还要死在这里。
愁了好几天,总算是看见了人影,便是虞翎一行人。
他当时躲得比较远,方锦怀的亲卫队全都注意力集中在前边的山匪和后方有没有追兵之上,所以没有发现柳席。
等到这边打起来,柳席才决定露面来碰碰运气,看自己能不能借机离开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了。”柳席环视一圈车里车外的四人,“我瞧你们都不像是寻常人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么?”
方锦怀把手上的剑往旁边一搁,朝虞翎那边挪了挪:“有些东西别瞎问,晓得么?”
柳席挑了挑眉,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方锦怀见他不再聒噪,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扭头对虞翎道:“他讲的究竟是他自己的故事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故事,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去考察,但是最为稳妥的处理方式,我们还是不应该让他跟着我们。”
虞翎看了一眼柳席,他一听方锦怀准备丢下他,急的一下子站起来,脑袋撞到马车顶又痛的捂着头蹲下来,这下子也不用挤眼泪了,眼眶子里的泪珠险些滚出来:“姑娘,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这两天基本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风餐露宿的,手无缚鸡之力,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再这样下去,要不我就是被官兵抓出去砍头,要不我就是饿死冻死在街头,横竖都是个死,你这样跟亲手杀了我有什么分别啊。”
柳席也是倒霉,若是遇到个心肠软些的姑娘,这般卖惨哭诉的一番讲述,指不定就留下了,可他偏偏遇到的是虞翎。
虞翎觉得方锦怀说得对,柳席说的这些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尚未有什么旁的依据来证明他所说的话。
如今他们逃亡在外,自身难保,若是再引狼入室,那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虞翎干脆果断的对着方锦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带着他,前边的路口把他扔下去吧。”
方锦怀这下子心头舒畅了,不愧是虞翎,事情的轻重缓急拿捏得准,不是那种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的糊涂小姐。
柳席凌乱了许久,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不,他是自打生下来就倒霉!
他脑子里的小九九飞速的闪,眼见着马车渐渐速度缓下来,方锦怀招呼着褫革就要把他给扔下去!
“等等!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柳席死死的抓住马车包厢的边沿,脑袋伸进来不知死活的咆哮。
反正都是死,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