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下去了之后,太后的眼神便变得有些凉凉的,扫了一眼嘉贵妃说道:“哀家虽然身在后宫,但是已经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前朝后宫之事哀家都不想理会,但是这风是到处吹的,难免也有几句话吹到了哀家的耳中。”说着意有所指,“哀家听说,如今皇上的身边便是永珹最为得力了?是不是,嘉贵妃?”
嘉贵妃原本还有惶恐地站在底下,见了刚刚太后对纯贵妃又是赏赐又是夸赞的,如今又提起了永珹,嘉贵妃才有些放心,点点头说道:“回太后的话,永珹已经长大了,为皇上分忧是理所应当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永珹和皇上是父子同心,定能好好稳固大清江山。”
嘉贵妃这话虽然说得在理,但是在别人听来却有些不自量力了,亦珍便是第一个不服的,在底下嘟哝了一句:“皇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这么说是把其他的阿哥置于何地了?”
这话嘉贵妃自然是听见了,但是却不愿理会,放开珍姝是个女儿家不说,便是永瑢那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都能受太后夸赞,那自己永珹便更不必说了,嘉贵妃轻轻扬着嘴角,等着太后说话。
“永珹能替皇帝分忧确实是好事,但是嘉贵妃,你可知道,你这是僭越了?”太后突然发难,直直地盯着嘉贵妃。
嘉贵妃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脚下已经跪下下去,说道:“太后,臣妾不知身犯何罪,何处僭越。”
“你不知?”太后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刚刚进来的时候,往年都是你在纯贵妃之后,为何今年变成了纯贵妃在你之后了?别的不说,纯贵妃如今可是有协理六宫的权责在身上,又怎么会在你之下了?”
几句话说得嘉贵妃有些冷汗涔涔,小声道:“太后恕罪,这件事确实是臣妾的疏忽了。”
“哀家看着,怕不是你的疏忽,而是你有心了。”太后眉眼一动,继续说道,“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哀家也看见了,那件淡黄色的披风是你的吧?今日哀家若是不让你警醒着一些,怕是过些时候,帝后才能用的明黄色你也能用上了。”
“臣妾不敢。”嘉贵妃的头越发地低了下去。
“哀家言尽于此,也不便多说什么,永珹在前朝为皇帝分忧固然是好事,但是你在后宫如此兴风作浪恃宠生娇,便是在拉永珹下水,别以为宫中有几句风言风语的你便是正宫皇后了,就你这样的品格,离皇后还差得远呢。”太后说着指了指绾心等人,“便是愉妃、舒妃和令妃三人,也比你稳重,你有空在衣衫上费功夫,倒不如学学别人怎么恪守妃嫔之道。”
太后这话说得便是有些重了,但是嘉贵妃还是低声说道:“太后的话,臣妾谨记,多谢太后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