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见众人都不说话,便转了话头说道:“刚刚说到纯贵妃没有来景仁宫请安,怎么嘉贵妃也没有来呢?颖贵人,你可知道原因?”
颖贵人和嘉贵妃同住在延禧宫,见皇贵妃问自己,嘴角边弯起了一个弧度,然后说道:“嫔妾也不知,只是昨夜去嘉贵妃房中说话的时候,似乎挺嘉贵妃说她已经有七个月了,如今惊蛰已经过了,蛇虫鼠蚁也都出来了,还是少出门为好,免得招了什么毒物,损了龙胎健康。”
颖贵人的话刚刚说完,一边便传来了一声嗤笑声:“嘉贵妃这也太小心了,这皇宫内院怎么会有什么毒物?若真的有的话,嘉贵妃就是躲在延禧宫里面,那些东西也会爬进去的啊……”
这话说得突兀,众人回头看去,却是坐在最后面的索绰伦答应说话,那索答应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倒是不觉得惊惶,而是又笑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不是么?嫔妾一个人住在咸福宫里面都没有觉得害怕,嘉贵妃娘娘又何必这般杞人忧天呢?”说着又看向了颖贵人说道,“更何况还有颖贵人住在延禧宫呢,颖贵人是蒙古人,想来不会怕这些东西吧?”
“颖贵人自然不会怕。”已经是婉嫔的陈梦溪接了索绰伦答应的话说道,“蒙古人若是怕这些东西,那算什么蒙古人。”
自颖贵人进宫以来,婉嫔是最为怀疑颖贵人身份的一个妃嫔,如今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颖贵人。
纵然是颖贵人那样的心性,在婉嫔那样的笑意之下都被看得身上有些发毛,所以只能牵强地咧了咧嘴角,说道:“婉嫔娘娘最是喜欢开玩笑了,嫔妾并非是在草原长大,倒是让婉嫔娘娘见笑了。”
婉嫔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是啊,本宫忘了,颖贵人从小住在京中的叔父家……”
“婉嫔,你说得远了。”皇贵妃见婉嫔这样说话,眉毛皱了皱,“进了宫便是皇家的人,进宫以前的事情都能算得上是前尘旧事了,又提起做什么?有那个闲工夫,倒是好好伺候皇上要紧。”
听着皇贵妃的声音,众人便觉得皇贵妃似乎是有些恼了,便一时有不再说话了,皇贵妃看着众人说道:“纯贵妃病着,嘉贵妃有孕,自然是不能来请安了,本宫倒是也能理解,但是今日是十五,你们也应当去给太后请安,你们都先回去准备着吧,本宫先去慈宁宫见见太后。”
思卿说完,便起了身,走向了大门,将那些对着自己行礼的妃嫔们都抛在脑后,一脸不悦地踏出了景仁宫的大门。
这次思卿去慈宁宫的时候并未坐步辇,只是扶着守夏的手慢慢地在长街上走着。
守夏了解思卿的性子,所以在一边小声地说道:“娘娘可是为了刚刚令妃和舒妃的事情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