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稻田,脚掌落地,地上的积水已经有浅浅一个鞋底。
远远看去,稻田里捉竹牛的人丝毫不见少,这么多的人竟然冒雨在捉竹牛。
八十年代的人真的好勤劳啊。
鹿幼白见张平距离最近,手扩在嘴边做喇叭状,高喊,“陈平——”
陈平听言直起腰,放下手里的竹牛丢到水桶里面,把塑料水桶盖好盖子,手扶着满载竹牛的水桶就往地头走。
“鹿姐姐,关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关鱼见他满脸满身被雨水浸透,伞朝着他倾斜了大半。
陈平咧嘴笑,将水桶放到了三轮车上。
“谢谢关姐姐,我没事。”一抹脸上的雨水,掀开湿漉漉的眼皮就问:“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放心好了,虽然下雨了,但是我们该送多少竹牛不会比昨天少。”
“你们下雨还捡竹牛都淋成这样了,我们作为老板这不是心疼吗?”
“不碍事,都是庄稼人,哪儿有那么金贵,您是不知道有时候要抢种稻子,我们经常在稻田里插秧就是插一整天,回家脱衣服的时候,身上的皮都被泡皱了。”
鹿幼白听的皱眉。
她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这样承受苦难。
“不成,我看不过眼,你帮我统计一下一共多少人,我这就去供销社买雨披,这样不用泡在湿衣服里面。”
“还有,晚上去我们的小院儿吧,今晚聚餐,好好的犒劳犒劳你们,大家伙帮我们忙活一天了,我们请客吃好吃的!”
听到这个张平一乐。
“这个成,放心好了,晚上一定准点到。至于雨披还是算了,都是庄稼人不会穷讲究这些。”
“在您眼里我们是给您干活,但在我们眼里是给自己干活哩。”
“毕竟您两位一个子也不少我们的,每天都是当下结算,这样好的活计我们求都求不来呢。”
话是这么说但鹿幼白打定了的主意绝对不会更改。
不然她总是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是剥削农民阶级的万恶资本家。
“别管了。”
“你继续去干活吧,别偷懒,不然你妈妈又要削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