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悬着日头做白日梦哇?”“闷儿雷”笑着说道,“准是梦到了牛壮大哥啦!”
“老弟可说对啦!真是白日做梦哇!空喜欢一场。”
“唉……”“闷儿雷”叹了一声,“依俺看呐……”“闷儿雷”说了半句不说了。
“依你看啥?”黑蛋边干活儿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想说话就把话说完!”
“牛大哥去年夏天淹进河里,这又到了夏天时候了,要是活着早就该回来了。”
黑蛋听了停住手中的活儿,“唉”地叹了一声,“俺也是这样想哇……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悬着啦……咱们兄弟也没啥有把握的话去劝说荷花儿根儿母子俩别在大河边儿守望了。要是她们不守望牛哥、不相信牛哥还活在黄河里,她们娘儿俩可咋继续活下去哇!唉……真是揪心呀!”
“不说牛大哥了,再咋说也说不回来,咱兄弟又不是神仙。”
“不说了!不说了!”黑蛋猛地使劲儿翻起麦来。
“黑哥你来赶驴碾麦……这活儿不用费力。”
“翻麦有啥费力的?你碾过一遍俺翻一遍就是了。”黑蛋回应道,“就别换手啦。”
“俺赶驴碾的不均匀,石磙老是转不到场边儿,还是你来牵着碾吧!”
黑蛋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老弟是想叫老哥轻巧轻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