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霍子原说不是他的时候,霍美玉第一反应,就是相信了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到催烈院搜查的护卫回来了。
安国公仍是那副表情,问:“如何?”
“启禀国公爷,小的们在催烈院中并没有搜到金银物什,不过在院中发现有一点桐油的痕迹,似是两个木桶底座的形状。”
安国公更是觉得所有疑点都指向霍子原,而霍子原却仍是那副神态,狡辩道:“什么桶不桶的,谁知道是哪个下人做了什么?少把什么都往我身上赖!”
他话音刚落,询问的那队护卫也回来了,领头的拱手施礼道:“国公爷,小的询问了府中各处,马厩的管事说,五公子院中的五鱼,前天下午曾过去套车,说五公子要用,出了一次府。小的又询问了各门的门房,前日下午,五公子同五鱼是走西门出的府。”
霍子原大声反驳道:“我堂堂一府公子,竟是连这国公府都不让出了?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你出府做什么?”安国已经认定了是他做的,强忍着怒气问道。
“我还能做什么?我出去逛逛不行吗?”霍子原满脸都是不服气:“我一个残废,整日都窝在府中,如今上街看看光景也让人疑了去!你们干脆把我捆在榻上算了!”
安国公沉默不语,他在等,等派出去外面的人回来。
果然没一会儿,霍远带着人进来汇报。
“国公爷,我们国公府方圆五里之内,共有三家油坊,西南边那家的掌柜的说,前日快关门时,曾有一小厮打扮的人去过,说要买两桶桐油。当时他们油坊没货,此人便去隔壁杂货铺匀了两桶。
我们便去问了杂货铺的人,杂货铺的人说确有此事,形容出的买油人的身形相貌,与五鱼完全贴合。油坊的人我们也去问过,描述的买油人特征也是与五鱼完全相符。他们说的马车,也与我们府中的普通马车完全相符。”
霍远说完,抬头看向安国公时,只见安国公整张脸都红了,可见是气得狠了。
“国公爷!”霍远连忙上前,去抚着安国公的前胸替他顺气,口中安慰道:“国公爷切莫生气,此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安国公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才暴喝道:“哪里有什么狗屁的误会!这孽障,这孽障!生他出来,养他成人,竟是生出了仇怨来!这哪里是生了个儿子,这是生了个畜生啊!”
所有事全都摆在面上,赖无可赖。
就算再是不承认,所有人也都认定了是霍子原所为。
霍子原垂着头,消极抵抗,不说话,反正他是个瘫子,他们难不成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安国公满眼复杂的看着霍子原,这个老五,他曾经很看好的一个儿子,有勇气、有闯劲儿,可现在回过头去再看,他的劲头儿,都用在了自家人身上!
这时,后面的霍美玉却是突然冲了过来,她冲到霍子原的身前,捶打着他的肩膀,哭道:“五哥,你怎会如此做!你怎么变成这样的!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憎恶,竟是放火烧了我的嫁妆!”
此时的霍美玉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嫁妆上,大库房被烧,都在她的执念之外了。
霍子原被她捶的不耐烦了,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哼道:“你有什么能对得起我的?从前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有哪样没做到的?为何我遭了灾祸,你却不管不顾?!你这个当妹妹的,一个月都不曾过去看我一回,有了银子只想着如何讨好你那贵妃婆母。可笑的是,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当个皇子侧妃,却还要绞尽脑汁去讨好人家,平白丢了国公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