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虽敬佩你的为人,却无法认同你的做法,死了比活着做事容易。

一旦因为劝谏而丢了性命,虽说能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美名,可也永远失去了为国家、为百姓做更多实事的机会,诸多可能,也就此化为泡影。”

李文忠听后,只是不住地叹气,感慨道:

“人各有志,或许我们在这一点上,终究是难以达成共识了……”

陆知白接着说道:

“就事论事,这郭桓案,表哥你还是不要牵扯得太深为好。”

他露出一丝微笑:

“表哥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此事陛下早有谋划、精心布局呢?”

李文忠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陆知白就给他详细分析了一番:

“一开始我和夏原吉在户部任职,我们印发了新式宝钞,开发保险业务。后来某天,陛下忽然就点了郭桓过来。

那时郭桓还在山西任职呢,七八年没挪地方,一下子就到了中/央,成了户部二把手……”

李文忠皱眉说:

“难道不是因为郭桓擅长征收钱粮,那一年恰好东征西讨吗?”

陆知白笑道:

“不错,正是如此。如今征辽东成功,郭桓用处也没那么大了,又不是离了他就收不上税了。

陛下布置了许久的大网,终于可以收了。”

李文忠听后,满脸震惊,拧起眉头:

“你是说,陛下早就知道郭桓等人贪污的事情,故意放任他们,就为了等这一刻将他们一网打尽?”

陆知白笑着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这整件事情疑点重重、破绽百出。

你想想看,这贪污案竟然牵扯到六部上下如此多的官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平日里那些监察御史和锦衣卫,难道都在睡大觉吗?

还有,他们居然能和地方势力相互勾结,侵吞多地的粮税,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