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自己的胳膊便被太傅一把握住:“公主此言何意?”
聂清麟抬眼望向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此时竟然是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冰冷地望向自己。
聂清麟并未说话,只是定定回望太傅。
自己已经是从善如流,给了太傅宽敞的台阶,便是只当那些娶为正妻,入主后宫的话都未说过,岂不是美哉,她这般善解人意,太傅为何还不见好便收,从善如流呢?
过了好一会,太傅才慢慢说道:“最近,本侯带着公主一路游山玩水,很是畅快,可是最近京城流行口鼻喉病,公主本就玩得乏累,若是回转了京城,恐怕对咽喉有些不爽利。倒是不如先去行宫小住一段时日,行宫的秋菜瓜果都是新鲜的,公主不是很爱那里的饮食吗?调养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太傅大人真是英明,不大一会便是想通了,最近口鼻喉病当真盛行,聂清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隐隐的发紧。行宫?恐怕此后要住上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京城谣言骤起,政局横生波澜。太傅也是收起了玩乐的心思,当王爷接走了邵阳公主母女后,很快便启程直接奔赴行宫。
当将她送入行宫后,不久京城中传言皇帝身体愈发不好起来,似乎随时有龙御归天的可能。
与太傅这一别,竟是一个月有余。这日聂清麟正闲坐在宫中,看着院中萧索的树枝愣神时,突然京城来人求见。当听到是邱明砚来求见时,聂清麟便是微微一愣:若是求见皇帝,还有情可言,可是身为臣子,千里迢迢来见公主是何道理?
不知为何,聂清麟心里微微一沉。
再见邱相国,永安公主立刻发现,这大好的青年骤然清减了许多,额头那颗朱砂也不似以前那般的鲜艳欲滴了。
当邱相国看到公主在单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客厅时,连忙下跪,额头碰地,施以重礼。这番行事,自然是有一份他心知的愧疚在里面,却是不好直言,唯有磕头谢罪。
聂清麟慢条斯理地轻启朱唇道:“国相为何来到行宫?所为何事?”
邱明砚抬头望向永安公主,竟是一脸的苍白憔悴:“公主,太傅失踪了。”
此言一出,竟是满室的寂静,倒是聂清麟身后的单嬷嬷沉不住气了,怒瞪双眼道:“邱明砚,你胡说些个甚么?”
其实邱明砚所言并非诳语。
这事情的原委,却还要从卫家的海运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