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向来体贴,又是对妹妹被撵出夫家心怀愧疚。自己只略提了提头,便主动开口申斥自己的长子荒诞不恭,府里小妾众多不是良配,于是便解了这表兄妹的婚约。
可是没想到小女儿若珊却是对那俊美的大表哥念念不忘,因为母亲不跟自己商量便解了婚约哭闹不休。后来卫冷侯抽空来到海外探视双亲时,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上演了在花园子里亲吻表妹,衣衫半解强行非礼的丑态,被众人直直地撞破。
彼时太傅早已经宫变完毕。权倾朝野,大权在握,又变成的金龟贤婿一枚。当时自己便是哭着求姐姐做主,要太傅赶紧娶了若珊,成全了女儿清白的名声。可是没成想,原来还算遵从母亲的卫家大郎却是嘴角微翘:“亲了便要娶进门,那我岂不是要夜夜新郎?”说完便撇下啜泣的表妹,扬长而去。
听听,这是甚么无耻混账话?女儿出了这等丑事,怎么能嫁给别人?于是姐姐便是强行做主又重新订回了亲事,只认这若珊为卫家的长儿媳。现在算一算竟是足有一年半未见这位贤婿了,当下柳姨妈的脸上堆笑,直唤着贤婿的小名儿,套一套清冷的的亲情。
卫云志心知大哥的脾性,为了这事,哥哥竟然是连着一年多没有抽空去见父母,每次都是自己的海船靠岸,他才会捎带东西去给父母。这次他上陆开店,那柳家母女二人一意跟来,他也很头痛,更没想到大哥竟然也凑趣,携了红颜前来祝贺……想必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尴尬吧?
想到这,卫云志便是在哥哥的身旁悄声说:“一会爹娘也要来,大哥您是要见还是要先行一步?”
卫冷侯眉头微皱,看了看身旁的安静立着的小果儿,想了想说道:“既然爹娘回来了,我若不见,岂不是真成了不孝?”
说完便问了父母在何处落脚,听说是住在平阳新买的宅院里后。也不等父母前来,便是带着聂清麟先去拜见父母。
那若琳表妹见大表哥此番相见,还是神情淡淡的,便是心下一沉,幸好母亲在一旁安慰:“此番你卫家姨妈姨夫特意上陆不就是为了敲定你的成亲日期吗?且把心放到肚子了,自然有大人们为你做主。”
若琳听了母亲这般说辞,才渐渐收止住了眼泪。
因为政局维稳,卫家二老不耐海外生活,老早便是想要回来到了。所以一早便命小儿子卫云志在平阳古城买了一套近郊靠水的大宅,几经修葺,庄院内周围城砖砌墙,四角有四座更楼,里面亭台楼阁样样周全,无一处不是风雅古朴,整治得甚是精致豪华,庄院四周是万亩阡陌良田,雇佣了足有一百名佃农。
可惜周围的乡绅俱是不得而知这么一户大户是怎么冒出来的,只是知道似乎是极有根基的豪门,竟是谁都不敢前去打扰。
这边聂清麟上了马车,低头略想了下对太傅说道:“皇姐还在行馆等着本宫回去,太傅若是要见亲人可以将本宫送回,这样太傅也方便些。”
太傅凤眼微微一斜:“丑媳妇总是还要见公婆,公主平时大方得紧,怎么现在反倒是扭捏了起来?”
永安公主闻言一愣:“这般去见,是何道理?”不是她要故意去端公主的架势,而是真是无一处说得通的。若是依着公主的身份,反而是那卫家布衣老夫妇来拜谒自己才对。若是像先前那样顶着卫府三夫人妾室的名头,那三夫人原来就是卫夫人的侍女,自然是不能圆谎了!而……倘若是以卫家未过门的儿媳来算,他卫冷侯又是何时何地向自己名正言顺地下过聘礼,交换过八字命帖?
既然条条都是说得不通顺,为何太傅却还是一副自己理所应当与他去见父母的样子?可惜这番道理,到了混世太傅那儿却是条条都不是问题!
她聂清麟是自己活了这么大,头一个发自内心认定的女子,如若不能名正言顺地娶了此女,便是坐拥大片山河也无甚趣味。此次回京后,他便会登基,到时自然是大婚迎娶他这美娇娇的皇后。这次与父母在古城巧遇,虽然不是可以安排,但是也正好水到渠成。让自己的爹娘看看他选定的女子,免得成天想着他去迎娶那劳什子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