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有公主的踪迹,属下无能,可能是情报有误……”黑衣人忐忑地说。
黑暗中,男人脸一侧的刚刚结痂的伤疤显得分外的狰狞,他的目光紧了紧,低头看了看属下怀里的妹妹,淡淡地说:“这‘醉生梦死’的迷药配制不易,现在也是尽数用尽,倒是那卫冷侯的时运总是略胜了一筹……将天牢烧了吧,既然马上就要启程奔赴南疆了,总是要给定国侯留下些印象才好……”
说完,他伸手接过了昏迷中的妹妹,一转身便消失在还没有消散的夜色中……
天牢这场大火不亚于别院的无妄之灾,幸而天牢所处的位置紧挨着水源地,马上就被发现及时扑灭,但是却是达到了人心惶惶的效果。当聂清麟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寝宫里换上龙袍。皇帝病重有恙,总是要出来见一见人,稳定下这几经起伏的朝堂局势。
等待上了朝堂,百官们先是看了面色红润波蹦乱跳的小皇帝略略安心,可是抬眼再看太傅大人却是一愣,昨儿白天,太傅已经在书房里挨个约见了群臣,那张仙人如花的脸光滑得很呢。怎么只一夜的功夫便是划伤的一道印子?
有那闺房经验的老成的臣子顿时便是明白了:太傅真神勇!挖山劈石,城下斩了叛乱的大将后,又是书房里问政到了下半夜,居然还能回府出全力梳理妾室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真真是铁打的汉子,折不弯的银□□是也!暗暗立下志向,回家也要励精图治,整治得小妾在脸上抓挠出几道,才算是给太傅分忧的好臣子!
太傅的脸上伤势虽然不重,但是看来也影响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坐在蛟龙椅上目光阴沉。
卫太傅是在后怕,如若自己昨夜没有舍下面子去了那天牢,可人儿只怕是难逃厄运。当大火扑灭时,在天牢的白墙上留有用刀剑刻出的深深的一行字:卫贼荒淫,夺妻弑父之恨不共戴天!
明摆着这个葛清远冒险前来劫狱,绝非营救自己的亲妹那么简单,倒是十有□□得了风声冲着那永安公主去的。
虽然这行字密不外传,可是当卫冷侯亲见这行字时,却是心肺气得俱裂!个狗东西!哪个是他的妻子!本是自己一路精心喂养出来的娇花,却是在准备洞房花烛时,被姓葛的使诈劫走了,现在倒是跟个耗子似的钻到这天牢里喊冤抱屈来了!
现在就算是公主的守孝期一过,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太傅口味甚重,抄了葛府不算,又是夺了政敌的新婚娇妻娶了回去。这口恶气真是越想越呕,却又是不能昭告天下——那永安公主的正宗驸马是他卫冷侯!除了他以外,没有哪一个上得了龙床,下得了凤榻!
想到这郁结难解处,便是有回身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聂清麟在那地牢一宿,早就好好地检讨了一番,只当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别惹得太傅不高兴,此时平白被他瞪了一眼,也是赶紧半低下头,只当是困乏得很,什么眼神儿都是接收不到。
葛清远就是一条潜伏在地下的毒蛇,父子苦心暗中经营,京城里不少店铺居然都是葛府私下的产业,积攒的钱财甚是丰盈,拿着这笔豪资经营的力量不容小觑。
现在这条毒蛇在毒液尚未喷尽时便是转入了地下,却不知他以后掀起怎样的风浪?
太傅的南疆之行未能及时成行,虽然京城里总算是将葛清远的暗探尽数拔尽,可三个月后,南疆已经是风云突变。
乞珂公主折返回了京城。恰好太傅陪着皇上去尤云山上香,替这次叛乱中枉死的臣子祈福,因为相谈的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议论,便是约她在了山上的禅房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