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晋军大营的鹿砦镀上一层暗红。章翰勒马立在辕门前,青铜面具下渗出冷笑。
他身后三十名黑甲亲卫同时举起火把,跳动的焰光照亮了晋军牙旗上斑驳的血渍。
“大秦大将军在此!”亲卫统领的暴喝惊飞了营墙上的寒鸦。
铁链绞动声刺破黄昏,辕门缓缓开启的刹那,章翰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撞飞两个持戟阻拦的晋军士卒。
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在营道炸开,三十匹战马如黑色旋风卷过校场,惊得操练的弓弩手纷纷避让。
中军帐前的晋军副将胡渊按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
当他看清章翰腰间悬挂的青铜兵符时,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大将军先振从不离身的信物。
“晋军诸将听令!“章翰挥动猩红披风跨入帐中,兵符重重砸在沙盘边缘,震得楚军大营的木桩摇晃欲坠。
昏暗的牛油灯下,青铜面具泛着幽光:“今夜子时,七万晋军即刻开拔,突袭五里外楚周联军!“
帐中死寂被一声冷笑打破。
满脸刀疤的骑都尉王猛拍案而起:“秦军也配号令晋军?我们凭什么信你?”
他腰间弯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四周将领惊疑不定的面孔。
章翰突然闪电般拔剑,剑锋擦着王猛耳畔掠过,削断一缕须发钉入他身后立柱。
众人这才看清那柄剑上镌刻的“先“字铭文——正是晋军大将军先振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