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新兵尚未摸到兵刃,已被钉满铁蒺藜的钩镰扯碎胫甲。
赢绩的亲卫队刚组织起三排枪阵,忽见雪地里窜出数百幽州健儿——这些口衔短刃的陷阵死士身披白貂裘,竟是从冻土里挖洞潜至阵前。
“竖玄武旗!”
赢绩的青铜剑斩落两名幽州弩手,剑锋却卡在第三人的锁骨间拔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帅旗被三支鸣镝火箭射断,旗杆倒下时压翻了正在组装床弩的工匠。
新兵营彻底乱了,有人抱着铁锅当盾牌,有人把箭矢倒插进土里,更多人尖叫着冲向尚未遭到冲击的东营,反将赶来支援的重甲兵团冲得七零八落。
冯木兰的重剑染血,索性扯下云纹袍系在鞍头作旌旗。
她纵马跃过熊熊燃烧的冲车,手中重剑挑飞三个秦军百夫长,血染的太子妃礼服在火海中翻卷如浴火凤凰。
当幽州军先锋凿穿第七层营垒时,终于撞上了赢绩亲率的八千虎贲卫。
两股铁流相撞的刹那,雪地腾起三丈高的血雾。
赢绩的鱼鳞甲缀满冰碴,长槊贯穿幽州骑将胸膛时,槊杆竟被垂死者的双手死死钳住。
他弃槊抽剑的瞬间,冯木兰的剑锋已削落他半幅披风。
这位百战老将突然发现,四周秦军竟在自发后撤——新兵营的溃败已如瘟疫般蔓延到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