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盛芳华，语气卑微的说道：“盛氏，我要是以后都不发疯，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和离？”

盛芳华看着眼前明明才三十多岁，却苍老的跟快五十岁一样的谢无病，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可以。”

“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谢无病急切的看着盛芳华问道。

盛芳华也不跟谢无病绕圈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保证侯府的爵位必须交给轩儿或者策儿继承，而且要立字为据。”口说无凭。

如果不是看到谢无病现在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模样，她觉得应该不用等多久就能成为丧夫的侯府老太君，她真的不想再当这劳心费神的大娘子了。

谢无病听到盛芳华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答应道：“好！”

……

盛芳华接过谢无病盖了私印后的字据，吹了吹纸上还没干透的墨汁，看着谢无病道：“好，只要你不再发疯，我也不会再提和离之事。”

“但你要是没做到，那就不要怪我提和离了。”

谢无病听到这话，立刻说道：“好。”

说完，他又看着盛芳华道：“那我和菀儿的女儿，你愿意抚养吗？”

盛芳华看了一眼奶娘怀里正在吐泡泡的小女婴，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谢无病道：“放在我院子里养着吧！”

幸好古代照顾孩子有奶娘，还有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否则真要让她亲自照顾……就算再同情再可怜这个刚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她也不会答应。

——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谢无病真的没有再发过疯，也没有再去过一次教坊司，甚至没碰过侯府里任何一个女人，为了死去的何思菀守身如玉。

他早上起来去上朝，上完朝就直接去兵部上值，傍晚回到府里，除了偶尔去未央院看一眼他和何思菀生的小女儿谢明乐，就是一个人待在兰茵院。

在这半年里，何小娘、梅小娘和秦小娘都主动去兰茵院找过谢无病，但是谢无病根本就没让她们进去。

安小娘和蓝小娘根本没有争宠的心思，一次也没去找过谢无病，反倒是在盛芳华的未央院偶遇过两次谢无病。

但是安小娘心里还怨恨谢无病，根本不想主动跟谢无病说话。

蓝小娘则是因为胆小，也不敢开口跟谢无病说话。

谢无病更是虽然看到了安小娘和蓝小娘，却也依然当做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