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浑身浴血的小小人影,时爻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说:“若是拿了我的命可换来糯宝的安然,那我自己会以死谢罪,不用你动手。”
只要那个小娃娃能好好的。
那他付出什么代价也都可以。
跟时闻宣的震怒相比,时闻楮就冷静了许多。
虽然他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时家其余的人不知道时爻跟糯宝的亲缘关系,可是他知道。
他曾从糯宝和沈遇白的对话中窥出过一丝半点,只是出于不想让糯宝对着别人叫哥哥的私心一直压制着,知道了很久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他还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糯宝撞见渡厄其实与时爻无关。
眼看着时闻宣还要去揪时爻的衣领,时闻楮忍无可忍的往前一步挡住了他。
“三哥,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时闻宣气不过地瞪着他,时闻墨伸手把人摁了回去。
“闻楮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糯宝。”
“糯宝是从白家来的时宅,娘和两位祖母都在那边等着呢,这边的动静这么大,那边说不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咱们先不能慌。”
时闻墨说完把怒得额角青筋暴起的时闻宣往后拉了一下,示意哭得泣不成声的时小五拉住他说:“不能让娘和两个祖母着急,你们先赶着回去跟她们说一声,就说糯宝暂时无碍,已经被玄清大师带回来了,我们在国师府等消息,确定没事儿了就会带着糯宝回去,先把人安抚住再说。”
几个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时半会儿绝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这时候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时闻素深深吸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咬牙说:“你二哥说的对,先回家传信,而后派人去跟爹那边说一声。”
“总之现在事态不明不可再出差错,糯宝还好好的呢,你们别先着急乱了阵脚。”
时闻宣被拉走的时候满脸都是不情愿,时爻宛如丢了魂儿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