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冷冷与他对视:“你觉得这样很好?”
“为何不好?”
沈遇白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勾了勾唇,淡淡地说:“只是你往后记住了,世上再无一人的生灵可入剑身祭阵,也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为你死而复生的人,别再跟之前那样犯蠢了。”
“这世上的愚笨之人本就不值得你犯蠢。”
你是救下了活人无数,可最后呢?
那些被你救下的活人却成了把你坑害至魂飞魄散的罪人。
“想害你的人无数,愿意救你的人却屈指可数,往后为了自己那条没可能再来一次的小命,还是把尾巴夹好吧。”
“时恬荔,别蠢了。”
少有人会这么一口一个的直呼糯宝的大名,可这三个字每次出自沈遇白口时,一字一字却带着数不尽的缠眷柔和。
虽然他的语气非常恶劣,说的话也很不中听。
不过糯宝却提不起半点怒气。
她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沈遇白,一字一顿地说:“生灵入剑,然后呢?”
“什么然后?”
沈遇白不耐地啧了一声:“然后就是我不老不死不灭,从此便可傲然世间万千邪物,而你仍是个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会老会死会烟消云散,如此还不够吗?”
“别蠢了,幸得永生是多少修道之人梦寐以求都不可得的好事儿?我轻而易举就办成了,难道不值得你为我高兴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值得认真说一声贺喜的。
可实际上呢?
糯宝转过头把小脸埋进了时闻楮的胸口,任由疯狂落下的泪打湿了时闻楮的衣襟,可出口的话仍带着难言的镇定。
“是么?”
“那你现在还挺厉害。”
沈遇白玩味挑眉:“不然呢?”
“还跟你一样,当个蠢得要死的小趴菜?”
他像是彻底失了多话的耐性,摆摆手转过身说:“得了,你自己在时家好生待着吧。”
“以后少管闲事,少搭理与你无关的闲人,世间善恶本就对立而存,生死自有天定之意,这些都不是你能一力改变的,也没必要去试着改变。”
“好好当你的饭桶,把日子掐慢了慢慢长大,等到你七老八十的时候,估计你也不愿意见我了,毕竟我永远年华正盛,而你只能空空等着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