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跑?”
糯宝突然说出的一句话打断了时闻宣的话,也惊得遇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视线涣散地看着自己小巧白嫩的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这双手被折磨得满是血痕皮肉翻飞的样子,瞳孔竖如针尖,声音也轻到几乎听不清:“沈遇白,你为什么不跑?”
沈遇白闻声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出声就被糯宝抬手朝着脸上狠狠地甩了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沈遇白所有的思绪,也打断了在场的人想说的话。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糯宝的眼也在窒息的沉默中染上了血丝的红。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红欲裂:“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又是怎么做的?”
“你为什么会……”
“你说我为什么?!”
沈遇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自嘲地笑道:“你猜木剑中为何会有人魂?你又猜现状为何会如此?”
“你要是猜不到的话,要我跟你解释一下人魂入剑身的过程吗?”
“时恬荔,我……”
“好端端的,吵吵什么?”
进去探究竟寻尸骸的玄清抓着个黑布裹着的罐子出来,也不知听了多久沈遇白和糯宝的对话,苍老的脸上带着数不清的无奈和头疼。
“事已至此,到底有什么可吵的?”
他说完看向糯宝,眼底添了许多说不出的柔和:“荔儿?”
糯宝听到这个恍如隔世的亲昵称呼,眼泪失控往下一砸,爬起来站直又重新跪了下去。
没了被勾着拜师时的敷衍糊弄,没了平日里的嬉笑不恭。
她以头触地,对着站在台阶上发须皆白的玄清认认真真地叩拜下去。
“师父。”
玄清见此心中感慨无数,闭了闭眼哑声说:“也是……”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