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生在自家的怪事儿是真的。
他猜不透玄清将如此至宝放在糯宝身边的用意,也不想去揣测一柄可化作人身的利器有多少无法预想的价值。
他单纯只是想问清楚,这样超出寻常的变化对糯宝而言是否会有损害。
他只想确保糯宝的安然无忧。
玄清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笑说:“这是我当师父的送给糯宝的护身符,也是糯宝往后必不可少的利刃。”
“虽说时机早了些,可也不能说是突兀,有了这孩子跟着,往后纵是我不在,也是有人护着她的,你在担心什么?”
时野无声一猝,玄清垂下眼淡淡地说:“父母爱子计之深远,如此说不算出错。”
“可糯宝既是唤我一声师父,半师半父,我也绝无可能危害于她,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必为此惊惶。”
时间太短,他想为糯宝铺开的路太多。
所以他挪不出心思来跟时野解释太多,不过眼下所说亦是字字属实。
他们永远不会害糯宝。
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有人对糯宝起的任何加害之心。
时野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
虽说玄清说得含糊不清,可话外的意思十分鲜明。
时野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放心不少。
他呼出一口气,自嘲似的说:“大师所言不错,是我疑神疑鬼多虑了。”
玄清不甚在意地说:“你是她父亲,有此担忧不足为奇。”
“不过说来你家喜事接连而至,想来在此也住不了几日了?”
时野并不意外他能看出这些,沉吟片刻点头说:“是有搬离的打算。”
再过几日为他平反罪名的军令大约就要到了,官复原职再加上家中的几个孩子都有了新的打算,从长远考量,再继续住在上岭村肯定是不合适了。
只是……
时野无奈一叹,苦笑道:“我消息有限,目前只知可得平反,却未知去向往何,暂时也无法跟您说清接下来的打算。”
按常理说,他当年是在西北边关被陷害的,如今官复原职也该回到原本的起点,可他早年间断了一臂。
沙场之上只论生死,可不看你是否残疾病弱,那是一片要看实打实的战功才可立足的悍然之地。
他只剩一臂,纵是官复原职也不可能再纵马上战场,空得一头衔又有何用?
身为将士,他已然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