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小舅舅惊讶吸气,还未回神就被脸色越发难看的木头又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
“他没事儿。”
身后一道淡淡的嗓音响起,小舅舅惊悚回头发现来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玄清没理会他的震惊,意味不明地看着木头说:“着急了?”
木头板着小脸转头,看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糯宝,嗓音沉闷:“你管我?”
玄清像是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样子,呵了一声淡淡地说:“罢了,我是一个都管不住的。”
他把视线落在糯宝的身上,等糯宝以雷霆之势落下最后一剑,才在她的恍惚中蹲下拍了拍手:“糯宝,来师父这儿。”
“师父?!”
小舅舅在村民和时家人的口中对糯宝的师父早有耳闻,今日相见仓促,反应过来立马就觉得自己失了礼数。
他勉强压住乱成了一锅沸粥的心思挤出了笑,强撑镇定说:“想来您就是玄清大师吧?我是糯宝的小舅舅,刚才……”
“不碍事儿。”
玄清主动上前点了点糯宝眼神仍带迷茫的小脑袋,温和道:“是我不请自来,不必介怀。”
他说完戳了戳糯宝的小脸,好笑道:“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就把师父忘了?”
“连师父都不认识了?”
糯宝好不容易从一种玄而又玄的微妙中回神,看清眼前笑得慈眉善目的脸立马哇的一声就委屈地喊了出来:“师父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下蹦到玄清的脖子上挂好,余惊未定地喊:“师父你怎么隔这么久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
“还有他!他这个坏木头!”
糯宝愤怒又委屈地嘟囔:“他吓唬我!”
沉浸在氛围中不由自主跟着剑法随身而动的时脑中空白一片,挥砍挑刺仿佛都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可扔掉木剑后糯宝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慌。
她能感觉到那套剑法中深藏的不甘和滔天的愤怒。
那种想摧毁一切想毁灭所有的愤怒。
过于浓稠的情绪像是迎面袭来的巨浪,淹没得人被迫在其中沉浮的同时,自心底杂乱而起的就是窒息的绝望和无处宣泄的愤慨。
她只是个三岁的娃娃,为什么要体验这样剧烈的情绪?
她的小身板根本就承受不住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