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咳了一声说:“今早上捡到的。”
“天还没亮我出去担水,在竹林里在就看见他了。”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戴红柳愣了下也赶紧说:“对对对,就是捡到的。”
“这孩子找不着家了,也没个亲人挨着,索性就先把他带回来了。”
小男娃身上穿着的还是糯宝的衣裳,男娃作了女娃的打扮瞧着更显眉目如画,如此倒也说得通。
时二哥半信半疑地唔了一声,又多拿了个碗:“那先坐下吃饭,等吃过了再抽空去打听有谁家丢了孩子。”
这孩子一看就长得贵气,不像是长在乡土里的,丢了孩子的人家说不定也着急呢。
戴红柳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点头说好,食不知味地吃过早饭,没了耐性配合的小男娃又回了糯宝的屋子。
他就守着糯宝不吭声,惹得同样守着的时四哥烦躁更甚。
“糯宝难不成是昨日醉的酒还没醒?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儿?要不我去请吴大夫来看看?”
“没用。”
背对着他的小男娃自顾自地说:“她一滴酒醉三天。”
三天期限满之前,谁来都没用。
时四哥闻声脚下猛地一猝,狐疑地眯起眼说:“分明是头次跟我家糯宝见面,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很了解她的样子?”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管我是什么东西?”
小男娃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成年人才有的复杂讥诮,要笑不笑地说:“你管得着吗?”
“你……”
“闻楮!”
时大哥拦住异常暴怒的弟弟说:“先不急,暂时等等看。”
糯宝实在是太特殊了。
再古怪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好像都有几分理所当然。
只要这个奇怪的小娃娃对糯宝没有加害之心,那就不必怒成这样。
时四哥的怒火好不容易被压下去,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可最后的最后,还是把吴大夫请来了。
吴大夫把脉看了一圈,哭笑不得地说:“这是醉得狠了,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不好醒呢,且让她睡着吧。”
出去打听了一圈的时三哥抱着胳膊说:“我去张二娃和时铁柱家问了,昨日糯宝就偷着喝了一小口,约莫还装不满个勺子,另外几个晕乎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谁知道她能醉成这样。”
得知糯宝醉得睡不醒,另外几个都惊呆了,要不是时三哥拦着,这些人就该撵着来看笑话了。
戴红柳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摸了摸糯宝的小脸说:“那她这样睡着不会有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