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抱着刚切好的芝麻糖啃得满嘴芝麻碎,见还剩下许多突然说:“二哥哥,咱们给小姑送一些吧。”
时二哥错愕道:“小姑?”
糯宝往日最不待见那边的人,今日怎么想到给她送了?
糯宝看不到他脸上的诧异似的,自顾自地说:“铁柱说小姑又当了寡妇可怜得很,说她只怕是苦着呢。”
“这糖是甜的,她吃了会不会就不苦了啊?”
她一张娃娃脸,说的也是孩子话。
可偏偏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时二哥跟她解释不清时妮儿的苦不是糖能缓解的,反复张嘴又不忍心毁了小娃娃这份儿单纯。
他求助似的看向戴红柳,戴红柳迟疑一瞬说:“糯宝说的是,吃点儿甜的也就不苦了。”
“老二,你装一点儿糖拿着,我带着糯宝去送。”
正巧了,她和时野都疑心刘瘸子的死跟藏在那边的时平有关系,借着这个由头过去探探虚实。
因为村里死了个不相干的外人,一路走过去都是在议论这事儿的人。
戴红柳牵着糯宝走到门前,还没敲门就听到了老太太的哭声。
“我苦命的闺女啊……是娘对不住你……”
糯宝对着旺财抬了抬下巴,旺财猛地冲过去一下就撞开了门。
“谁?!”
“你们来干啥?”
老太太匆忙地抹着泪站起来,一双眼愣是肿得像泡过水的核桃。
戴红柳对她的冷脸习以为常,顿了下就说:“家里做了点儿芝麻糖,顺带给你们送一些过来,时妮儿呢?怎么没见着她?”
时妮儿不愿意嫁刘瘸子,刘瘸子死了正该是欢喜的时候。
可这都出事儿这么长时间了,时妮儿怎么不见影儿?
老太太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乱,胡乱抹了一把脸含混道:“关你啥事儿?”
“她在家里待着不痛快,我送她去她舅舅家那边住一段儿,也省得听到糟心的话心烦!”
这话乍一听是没毛病。
可糯宝却指着被老太太试图藏起来的火盆说:“娘,那是什么?”
“是纸钱吗?”
非清明中元,无丧无亡。
青天白日的,老太太关上门在给谁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