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时三哥深深吸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选择了听糯宝的一句劝。
他是被抓的人中最大的,也是唯一可以指望得上脱险的人。
如果他打草惊蛇,那不光是怎么带着这十来个孩子脱身是问题,还没出现的那几个孩子肯定也就找不到了。
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他只能是逼着自己又装作晕死过去的模样,把糯宝挡在自己的身后护住了。
不一会儿,有人爬上车奇怪地说:“大的这个之前不是在最里头吗?啥时候到外边来了?”
车外的人说:“晕死过去了滚下来的吧,那股子迷药的劲儿到了明天都不会醒,赶紧把人扛出来,咱们要上船了。”
只要顺利上了船,顺着河道往下,那就谁都不可能再逮住他们了。
这伙丧心病狂的人熟练地把车厢里的小娃娃搬运下车,很快就到了渡口。
这伙人贩子总算是聚齐了。
糯宝心心念念的失踪的那几个娃娃也被扛到了。
船夫显然也是跟他们是一伙的,看到时三哥的时候还呦了一声。
“这个都这么大了,拿出去还能找得到买主?”
“你懂什么?”
扛着时三哥的人险恶一笑,拍打着时三哥的脸说:“你瞧瞧他这张脸,这可是难得的好料子,那倌馆里稀罕的就是这种十四五岁还长得好的,倒手一换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着急地吼了一声,催促道:“赶紧走!”
“快快快!”
“麻子你今天怎么急急燥燥的?”
被叫做麻子的人皱眉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心头发麻,像是要出什么事儿。”
“稳妥起见,咱们的动作还是要麻溜些。”
“快走!”
船平时大约是用来送货的,地方还挺宽敞。
满打满算十六个娃娃脑袋堆在船舱里,船舱口的位置还堆了麻袋做掩饰。
至于人贩子……
他们也知道船舱里的气味不好,全都扎窝去了外头。
时三哥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点清楚了人头数,轻轻戳了戳糯宝的小胳膊,担心地说:“怕不怕?”
糯宝捂着嘴嘿嘿一笑,小声说:“不怕。”
她能察觉到旺财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也就是说,他们刚被人从荒山里带走,旺财就带着人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