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双手抱住大哥的胳膊软乎乎地说:“再一下下。”
“糯宝就歇一下下嘛。”
“那也不行。”
时大哥极其冷酷地抱她起来,忍着笑说:“你再不进去,长栓一个人就要写哭了。”
王长栓是个眼泪窝浅的,水捏的似的,一碰就哭。
糯宝趴在大哥的肩上,小大人地叹气:“他可真爱哭啊,愁人。”
时大哥被她这口吻逗乐了,好笑道:“那糯宝去劝劝他,小男子汉呢,可不兴这么哭鼻子。”
糯宝一言难尽地撇撇嘴。
算了,还是让他哭吧。
说好的王长栓四张纸,糯宝三张。
可最后的最后,糯宝总共只写了一张。
关于偷奸耍滑她是真的很熟练。
糊弄好的功课被大哥认真点评,双人得到一个共同的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后,解放的欢呼声响,时野和戴红柳也回来了。
只是戴红柳的表情怎么看都写满了晦气。
她坐下就硬邦邦地说:“这事儿不许管!”
“甭管老太太是要把山间最后的那块地卖了去赔,还是要把从人家手里收了的银子还回去,这都是她们娘俩的事儿,跟咱家没关系!”
时野也没想管,软声说:“我知道,你别生气。”
“你让我怎么不生气?!”
戴红柳是彻底绷不住了,一巴掌把桌子拍出了裂痕,怒声道:“你看看时妮儿干的什么混账事儿!”
自己不检点跟有夫之妇拉扯不清就算了,未婚苟且有孕还敢公然说要去做妾。
现在好了,名声败了,做妾的指望破了,还被人打上门来要债!
她和老太太还死把着不肯还!
祖宗八辈的人都跟着一起丢光了!
戴红柳气结地说:“她就是一脖子吊死了,去沉塘溺死了,那也都是她自己活该!”
“谁敢多一句嘴老娘就跟谁急!”
时野生怕她气大伤了身子,连忙对着糯宝和时大哥使了个眼神。
糯宝扑到她的怀里,小手上下轻抚着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娇滴滴地说:“娘亲不生气,不生气。”
时大哥也说:“娘,这都是她们的事儿,你何必往心里去?”
戴红柳看到眼前的儿女更是怒上心头,气得眼眶都红了。
“我怎么能不气?”
“你今年二十了,老二也十八了,换作寻常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你和老二的婚事前些年被老太太死拉硬拽地拖着耗着,愣是到了现在都没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