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小五今日也是在的。”
不光是在,还围观了全场。
鉴于他旁观不作为的恶劣行径,糯宝已经说也不跟他好了。
甩锅不成的时野眉眼间冷色渐盛,戴红柳拿着水瓢敲了敲泡着豆子的木桶,好笑地说:“不就是带糯宝去扎针吗?脸那么臭做什么?”
“糯宝记吃不记仇,一会儿等她二哥哄得差不多了,你再给她一碗甜豆汁子就能哄好。”
时野伸出胳膊任由她帮自己挽袖子,皱眉说:“真能哄好?”
糯宝可从来没像今日这么哭过。
戴红柳理直气壮地说:“怎么哄不好?我生的闺女,我难道还不了解她?”
“你就只管把这些豆子都磨了,哄孩子的事儿交给我。”
媳妇儿都这么说了,时野勉强也就信了。
可事实上,这回还真的不好哄。
村里的小河边,糯宝哭得鼻子眼通红,窝在二哥的怀里越想越委屈。
“我都好了哇……”
“好了为什么还扎我……”
她哭着喊了八百遍,反复强调的话就是没一个人信。
那紫参熬出来的药汁子苦得让人眼前一黑,吴大夫笑得慈眉善目下手针针破肉。
那玩意儿是真的疼啊!
疼得孩子嗓子都哭哑了!
时二哥哄妹妹毫无原则,装作自己全程不知的样子还在演:“爹爹这回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让人扎糯宝呢?”
“等一会儿回去了,我就帮你跟爹爹说,不许人扎你了好不好?”
糯宝又疼又气,抽抽搭搭地说:“真的吗?”
“二哥帮我?”
“当然是真的!”
时二哥义正严词地说:“二哥跟糯宝第一要好,我肯定是帮你的!”
糯宝哭得脑子晕乎乎的也来不及细想,还没等琢磨明白自己是陷入了怎样的欺骗,就被时二哥故作夸张的叫声转移了注意力。
“有鱼了!”
“糯宝你快抓着鱼竿!逮回去给你熬鱼汤!”
水面平静无事,时二哥却像是真的看到了门板那么大的鱼似的,一惊一乍的。
糯宝在河边呼呼的风声中,心口拔凉。
她冷静地想:我大概应该很有可能是被骗了。
她就知道这个家里主打的就是忽悠!
深受忽悠其害的糯宝直到再一次进了家门,也还是垮着小脸不高兴。
戴红柳对此早有准备,连忙就把刚煮开的豆汁子端了过来。
“糯宝快来,爹爹特意磨的豆子,加了糖的豆汁可甜了。”
糯宝磨蹭着走过去,一探头就被碗里扑鼻的豆香撞了满鼻。
她吸了吸气故作怀疑地说:“爹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