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娘你这是咋地了!”
“娘……”
村里人日子过得简单,入了夜就各自闭门早早睡觉。
可这一夜,紧挨着时家的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养足了精神的糯宝牵着花花出门遛弯,身后跟着几个旁人看不见的残魂。
糯宝自知瞌睡来得早,倒也没逞强跟着大人熬。
可她睡觉的空隙,被安排的鬼没闲着。
缺脑袋负责去给疼得死去活来的老太太送了张疼痛加倍符,顺带盯梢确保时妮儿不会作怪。
可今早再见,她的幽怨就直接写满了脸上。
她怨气十足地嘀咕:“昨晚我本来是想找个清净地方待着的,可愣是被嚎得一宿没能消停。”
“小天师,您小姑那嗓门儿也太能嗷了。”
中气十足尖锐刺耳,重点是中间还不带歇气儿的,嗷呜嗷呜就是一宿,吵得鬼都烦死了。
糯宝睡得早没这个困扰,嘴角一抽忍着笑说:“辛苦你了。”
“老太太咋样?”
缺脑袋略显唏嘘:“中途大约是要醒的,又疼得晕死了过去,来来回回得有三四次吧。”
疼到清醒,又痛到晕厥。
生来死去间老太太被折磨得疯狂惨叫,就差扯根面条吊死说自己不想熬了。
非常惨。
糯宝听到这儿,总算是觉得满意了。
恶人就该这么磨。
她走到村里的大槐树下,把脚上拴了绳子的花花放在一边,盘腿坐下说:“你们几个是应召来的,如今事情已结,剩下的就是你们的所求了。”
“挨个说吧,我帮你们办。”
缺脑袋精神不济,提要求的时候倒不客气。
她歘一下把手里的脑袋捧上前,兴奋地说:“小天师,您能帮我把脑袋和魂儿连在一起吗?”
残魂不可入轮回。
她生前被土匪劫杀,身首分离死于山道。
死后虽是尽力把脑袋找回来了,可自己却拼不回去了,只能用手捧着。
糯宝心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点了点头捡了一根槐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圈,示意她把手里的脑袋放进去,低着头看似毫无关联的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