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花了一百二,送了两条中华烟,两瓶酒……单位员工小孩进去只交伙食费,不用学费,时安是加塞弄进去的,学费、保育费要额外算。”
这事儿不光涉及送礼。
更和傅璟佑是人民大学的学生有间接关系。
这年头,大学生本就招人稀罕,更何况人民大学还不是普通的大学。
傅璟佑勤奋好学,又是专业班级里的佼佼者。
机电厂厂长,也有卖他一点面子的意思。
要不然,想加塞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中华烟陆淼知道,百货大楼买的最贵的。
散装一块钱一盒,成条的十盒,应该会便宜几毛。
傅璟佑送这么好的烟,酒估计也不便宜。
送礼至少占据其中三十块,是多少工人家庭一份子的一个月收入。
余下九十块,伙食费算上学费、保育费等等,也不便宜了。
但是时间段特殊,谁让他们没有正经又不是国营厂职工呢?
“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这事儿料理完了就行。”
知道傅璟佑口袋空的能抠出洞来,陆淼抽了十块给他,余下十块收进家里的小金库。
有前几次推辞被训斥的经历,傅璟佑这次大方拿了钱。
吃住都在家,除了给老婆孩子买点零嘴什么的,他没什么额外开销。
拿点钱身上也好,像媳妇儿说的,以防万一遇到点什么事儿。
育红班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陆淼把前几天裁了一半的书包又捡了起来,踩着缝纫机拼拼凑凑,慢慢缝补起来。
傅璟佑在旁边陪着她。
她唏嘘闲唠道:
“为了这事儿,头几天我腿都快跑断了,几天的时间里,受的白眼和碰的壁,比一辈子都多。”
傅璟佑心疼的勾住她马尾末梢攥在手里:
“以后这种事你别出面,等我回来处理。”
陆淼听了好气又好笑:
“你去就不受白眼了?不都一个样?”
“我脸皮厚,没关系。”
陆淼嗔怪娇气的白他一眼:
“是,你脸皮是厚,我早看出来了。”
傅璟佑歪在炕上,两手枕在脑后“嘎嘎”笑。
傅家居中,机电厂在北边,人民大学在南边,军区大在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