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深愣了两秒,猛站起身,追了过去。
封肆换了鞋正要出门,陆璟深脱口而出:“你能留下来吗?”
封肆回头看他,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两秒:“不能。”
陆璟深用力一握拳头,封肆已经走出去,没有回头地进了电梯里。
电梯下行的声音格外清晰,陆璟深呆站在入户门边,浑身的血液凝固住,冰冷彻骨。
声音彻底消失时,他恍惚回头看向重新变得沉默安静的家,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甚至封肆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却好像哪里都变得不一样。
在法国的跳蚤市场上淘回来的留声机也在,依旧摆在客厅显眼的位置,陆璟深走过去,放上唱片,试图摇动手柄弄出一点声音,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留声机又坏了,会修理它的那个人已经离开。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支撑自己身体,艰难深呼吸,勉力才没有滑坐下去。
那个人走了,他像是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
原来会走的人,并不只有他自己。
隔天清早陆璟深八点不到就去了公司,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一到了公司叫人泡了咖啡,立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刘捷进来看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陆璟深神情紧绷着,句句不离工作上的事。
他以前就是这样,只是现在看着比从前更冷更严肃。
从那天起,陆璟深又恢复了工作狂人的状态,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甚至把办公室当成了家,宁愿就睡在办公室里,也不想回去那个冷清空荡的家。
邮件事件后来证实确实与李文钟那伙人有关,不过他们也已经是黔驴技穷,报警之后陆璟深便没再过问。李文钟侵吞公司资产罪证确凿,且数额巨大,坐牢是肯定的,不必他再给眼神。
那封邮件、那张照片虽然在公司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毕竟只是老板的桃色新闻,且陆璟深表现得太过强势镇定,公告发出,公司员工私下八卦议论一阵,渐渐便没人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