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盯着陆 深的眼睛,空着的那只手转向后方,手指一下一下按压他尾椎的凹处,并不深入。
陆 深低低喘气,眼里浸染了夜的浓稠和欲念的火,因为得不到满足还藏了恼意,交织成复杂激烈的情绪,盛于眼波流转之间。
看着他如此情态,封肆眸色黯了黯,一手捏住他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如同要将人吞没的一吻,陆 深双腿夹住了封肆的腰,推挤间被他抱着从桌上摔进了旁边的沙发里。
背抵着皮质坚硬的沙发摔得生疼,陆 深不禁蹙眉,却又从这种疼痛里生出了快意。封肆双手撑于他身体两侧,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身看他。
黑暗掩盖了难堪,陆 深抬手勾下封肆的脖子,喘着气催促他:“动作快些,不行就滚。”
这样的色厉内荏封肆却不肯买账,低头咬住他耳垂,舌尖在上面轻轻舔吮,惹来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难耐的呻吟,提醒他:“我早说过了,我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带了薄茧的掌心摩挲着陆 深腰侧的敏感带,封肆始终按着自己的节奏,游刃有余地在他身上点火,将陆 深的理智彻底碾碎,只能沉沦依附于自己。
等到他连表面上的强撑也做不到时,才终于肯施恩一般给他满足。
欲望决堤,陆 深几乎崩溃。
明知道封肆是故意的,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掌控他,偏偏他还自投罗网了。
老旧的沙发不堪重负地吱呀颠动,支离破碎的视线里,是封肆藏了比欲念更深层次东西的眼眸,那是冷静克制表象下近乎悖戾的疯狂。
陆 深被那双眼睛盯得心脏一阵紧缩,胸膛起伏,却避不开,只能被动被这个人拉着下坠,一同堕入无尽的深渊。
最激烈时,电话铃声响起,陆 深浑浑噩噩睁大眼,下意识挣扎,封肆一手按住他,将他挣动的腿拉到自己肩膀上,按下了免提。
是封婷的声音,问封肆她的钱包是不是掉在了他们车里,要他们去帮她看下东西在不在。
“我的证件也在里面,哥你赶紧帮我去找下吧,要是丢了就麻烦了。”
陆 深将溢出的声音全部卡在了喉咙口,封肆停住动作,感受到那一瞬间的绞紧,眼里波光动了动,慢吞吞地回:“在吧,明天给你送过去。”
封婷不太放心:“真的吗?你确定看到了我钱包吗?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找了半天,你先帮我看看我的证件还在不在里面?”
陆 深捂住自己的嘴,用力咬住虎口处,指尖都在痉挛,搭在封肆肩上的那条腿不断打着颤。
封肆的手指摩挲上去,揉捏着他的小腿肚,明明自己也忍得很辛苦,眼里却有戏谑笑意,兴致勃勃地欣赏着陆 深此刻的狼狈。
陆 深狠狠瞪他,上扬的眼尾晕开一片潮红。
电话那头,封婷还在嘟嘟哝哝地抱怨,声音成了这沉默流淌的空气里唯一的背景音。
封肆的手从陆 深的小腿一路揉到他大腿的腿根,极其色情下流地揉法,让不敢发出声音的陆 深只能拼命咬住自己的手,彻底崩溃。
封肆的额上也逐渐滑下汗,绞得太紧了,他也很不好受。
一直没有听到封肆的声音,封婷又叫了他一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为什么一直不出声?你在做什么?”
“有事,先挂了,明天说。”丢出这句,封肆干脆挂断电话。
他俯身下去,拉下陆 深几乎被咬出血的那只手,陆 深像濒临窒息之后被人救回,张着嘴大口喘气,不断深呼吸,眼角甚至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封肆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今晚第一个吻,身体里的欲望尚未退潮,这个吻却出乎意料的有几分缠绵的味道。
唇舌温柔地舔吮,陆 深挂了水的眼睫颤动,逐渐被安抚,慢慢放松下来。
封肆不再忍耐,将他禁锢在怀,放肆宣泄。
结束时陆 深浑身大汗淋漓、近似虚脱,封肆把他捞起来,贴近他耳边问:“要我抱你去洗澡?”
陆 深闭了几闭眼睛,勉强缓过劲,推开他,强撑着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浴室去。
封肆跟过去,在浴室门口将人拉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