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

金阳的到来，是为了陪我一起共度余生，白头偕老的。

我们会永远幸福。”

李慧扯了扯嘴角，虽是在笑着，却看不出半点儿的笑意。

她不明显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声音忽然哑了：“可后来，我才知道，金阳其实是专门将磨难带来给我的。

只要有他在，我的噩梦就不会断。

甚至直到如今，每每一想到金阳的那张脸，我的心……

还是会忍不住恐慌与害怕。”

李慧哪怕明知道现在金阳已经死了，但当初他带给她的可怕回忆。

却会永远留存在她的脑海里，融入她的骨血里，同她一体，永不会消亡。

李慧说着，停顿了下。

她脸上恬静的笑容一收，模样瞬间看起来冷漠无情极了。

李慧定定看着季珩二人，慷锵有力的声音便响彻了房间。

“没错，我就是想要金阳死！

可当我想要杀掉他的这个念头一起，我就不由想到了我的茂茂。

我要是真的动手了，我的儿子以后又该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父亲，我不能再让他失去母亲。

所以那种场景，只存在过于我的梦里！在那儿他早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

……

旁边金茂听着，眼眶不禁红了。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递一张纸巾给李慧罢了。

以前的他太过弱小，而今他终于长大了。

想要报复的人，却早已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呵呵，真可笑！

金阳居然那么轻易就死了！

想着，金茂眼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抹锐利，垂在桌下的拳头攥得紧了又紧，隐隐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

这时，金茂只觉有只宽大的手，搭上了他肩头轻轻拍了几下。

“人，要朝前看。”

罗洋轻声同他说着，温热的吐息，掠过人耳边时。

仿佛拥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金茂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

……

将一切尽收眼底，季珩脸上神色依旧淡漠如初。

冷得，像块冰，

令人根本琢磨不透，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