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满心沮丧与对即将挨打的惨烈心情,张子真找到来时的地方,把桃木剑往腰后一别,催动体内剩下的一丝真气离开。他已经踩过点了,只有这个地方的路灯是坏的并且极少有人经过。
然而当他跳上工地围板后,往下一看瞬间僵住并且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围板下,不知何时竟来了一批全幅武装的特警,手持防爆盾端着枪,黑压压地一片枪口正对着他的方向。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强光灯往脸上一打,张子真被晃得眼花吓得头晕,运转的真气一滞就从一指宽的围板上摔了下去。
当场五体投地。
审讯的地点被放在了特管局,文旭阳亲自到来与潘文成一起审问可疑人员,严爵拿着手机坐在一旁,安静的当个备用异界武器库,防止可疑人员使用可疑手段进行攻击。
严爵满含探究的看向被拷在椅子里的青年。
长相不差有点小帅,身材与身高适中,穿着名牌短袖七分裤脚踩大牌运动鞋,一眼看去就是个家庭富裕的大学生。哦,如果忽略他脑袋上挽着的发髻的话。
这个发髻看上去,好像不是假发啊。他心中暗自猜测时,文旭阳和潘文成开始了审问。
“姓名。”
“张子真。”
“年龄。”
“21岁。”
“还在上学。”潘文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地和蔼表情,和身边的冷面文旭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学校名字呢。”
张子真垂着脑袋,丧气地老实回答:“京大的。”
“呦,还是高材生啊。”潘文成话锋一转,“都是高材生了,怎么还大晚上鬼鬼祟祟地偷偷进别人的工地?难道是想偷点建材卖钱?”
张子真被这离谱的猜测搞得有苦说不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座四合院关押,但他也不瞎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上位的其中一个,目前一声不吭的那位身上浓厚的军人气息,更别提送他来的那些特警了,整座院子里估计都是信奉新时代科学世界观的警察们。
他该怎么说,怎么解释?
他爷爷没有叮嘱过万一有一天他们暴露在国家机关面前,该如和应对啊。搞封建迷信被当成神经病与被误会成小偷抓起来关几天,这两个他该怎么选?
不论怎么选,反正他是没有说谎的可能。
“看来你很为难。”
潘文成笑眯眯地:“那我就换个问题。要不我们来聊一聊,你是怎么做到从地面轻轻一跃就跳到两米五的围板上,还以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稳稳蹲在上面不受影响的?”
“又或者,你愿意说一说你身上的桃木剑和黄符有什么用途?”
文旭阳敲敲桌面:“坦白从宽。”
张子真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半晌,才嗫嚅着说:“我是个道士,受过箓有正经道士证的,我给你们报身份证号,你们可以去道教网上面查一查。”
电脑就在手边,文旭阳话不多说就去查了。严爵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张子真注册的时间是三年前,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
道士证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办的,资历与保人一个都不能缺,难道他家人是道士世家?
正想着,文旭阳就替他问了出来。
张子真点头,果断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我爷爷是正一教第九十三代掌门,我是从小就入了正一教,所以才会在成年那年就考过了道士证。”
正一教?严爵惊讶,不由地问出了声:“龙虎山上那个长清观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