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有稍一犹豫,李婆子便出声:“儿啊,你莫听她胡言,要真为孩子好,将她送的远远地才能堵住众人口舌。”
“此时断不能心软,若不然后害无穷。”
闻言,李庆有眼神变得坚决,去掰听琴拽衣的手。
听琴心中极度失望。
恨的站起身:“好,真要卖我,我就带着宗耀一头撞死在这,省得给你添麻烦,阻着你再娶。”
听琴哪会真的想死,却不得不作出赴死的姿态。
抱着奶娃,盯着李婆子,哀声道:“你也是当娘的,我纵有千般不是惹你厌烦,可你不能这样让我们骨肉分离,你好狠的心呐。”
李婆子早就见识过她巧舌如簧,气笑了:“我好狠的心?你要是真为孩子打算,就不该生下他们,你当他们会想要你这样的娘?”
听琴不想和她打嘴仗,眼下她只求能留下来。
逼问李庆有:“你就给个痛快话,是让我们娘仨去死,还是留条活路?”
李庆有见她一副心死模样,言语决绝,倒不敢吭声了。
万一她真抱着孩子求死,他这辈子都怕是良心难安。
左右为难,连连叹声不言语。
李婆子知她不过是作戏,心道这次若不能将听琴赶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不屑出声道:“好大的气性,有本事你就带着孩子去死,死了倒好这个家里也就清净了。”
听琴愤怒,却不理会她,只紧盯着李庆有。
李庆有始终不作声。
听琴心中凄凄,以前只觉他性子软,心是好的。
此时才发现他有着狠毒的一面。
这个男人算不得什么良人。
她终是眼拙了。
可事情已然如此。
由不得她后悔再重来。
沉默愈久,越发失望,有那一刹,听琴心灰意冷的想:若是他真吐个卖字,她就带着孩子们死了算。
和这样一个男人过的还有甚意思?
念头瞬起瞬灭,他另娶得新妇,哪还会记得她和孩子,这样也太便宜了他。
她也绝不能让恶毒的死婆子好过。
怀中奶娃子不知是饿了,还是拉了尿了不舒坦,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李老爹生出不忍,想出声相劝,又怕李婆子责骂,连连啧声,唉声叹气。
奶娃哭的声嘶力竭,听琴伤心落泪。
惠儿攀着李庆有的裤腿扁嘴大哭。
李庆有终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