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轻轻摇头,幽幽道:“她不给贵客颜面,谁敢救?”
这……!
喜月语寒,说不出话。
不敢想象一船的人眼睁睁看个小姑娘在水里挣扎,慢慢失去意识,沉入冰冷的湖底。
不敢想象侍琴抱着怎样的心情,决绝跳湖。
更不敢想象最后的时刻,她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对这个世道失望极了?
这是一条人命呀!
世间有太多不公!
喜月愤慨,可又觉得无力。
心中再多怜悯,却帮不到她一丝一毫。
更无力拯救这个吃人的世道。
楼里死个丫头,原是很平常的事,根本不会有什么麻烦。
可偏偏施老爷子听说了,要追究是何人逼死的侍琴。
那浪荡子的叔公是知州,满船的人齐口说是侍琴失足落的水。
他们救了,只是没救上来。
这话一听就是假。
更别想骗过施老爷子。
双方势力僵持不下,事情暂且压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楼里出了这麻烦事,邹妈妈心烦不已,赵管事这才拦着喜月去触霉头。
喜月谢她,安慰好一会,小丫头进来要茶饭,这才离去。
一路上都在想这事,心情极是沉重。
回到铺里欢儿见了,便问出了何事。
这事早晚会宣扬开,喜月同她说了。
欢儿没见过侍琴,触动不比喜月,反倒说起听琴。
侍琴只得十三四岁,听琴赎身时比她大些,岂不是遭遇的更多。
同情有之,更多的却是憎恨,她是可怜,却也真的可恨。
蒙骗李庆有,破坏大姐幸福。
立时就想嚷嚷出去,拆穿她的谎言,看她以后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