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总不成家,她死都不能瞑目啊。
按说原五听多这话,该是触动不大。
然而随着年纪慢慢长起来,身边人时不时的劝诫,他渐渐有了些压力。
压力并非来自他人,而是他自己。
一日日等下去,他也不免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杨应和听明白了,皆因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
万一是蹉跎大半生呢。
他光想想都觉得等待的滋味太不好受,太孤独。
都佩服原五,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换别人早就娶妻生子,或是越线坐实夫妻行径。
守不守清白,作为过来人来说,差别相当大。
就如现实与虚无,可谓天差地别。
虽非亲身感受,杨应和却是能理解原五,皆因二人牵绊太少太少。
但他总不能出主意,明着说要二人睡一觉,把虚无变成现实,就能解决他的愁绪。
这种事变数太多,难劝解。
又是事关一辈子,杨应和只听,偶尔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半坛酒下肚,原五有了醉意,话多起来。
有的没的,混说一通。
喜月收了活计,把菜汤重热一遍,打水进屋洗漱上床。
隔着一道门,把原五的话听的真真切切,句句不提程英。
却是句句围着她打转。
欢儿想起周春玲,同是为情所困。
手枕在喜月肩头,悄声说道:“情字也忒伤人了,还是不爱的好。”
又道:“大姐还好对李庆有感情不深,要不然该多痛苦。”
喜月本来在想着请人建灶房的事,闻言嗯了一声。
听到外间原五长叹短吁,不免心思波动,话本子上的情投意合实在难得。
现实夫妻,十之八九为柴米所累,哪有闲心儿女情长。
富人家倒是衣食无忧,可三妻四妾,更难有专情。
想来只因难得,才更得文人歌颂。
写出那些缠绵的爱情话本子,哄骗不少不谙世事的姑娘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