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知是误会,扑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丢人现眼算不得什么,儿子的自暴自弃她实在难以接受。
这么些年的辛劳全是白费了。
不读书,他又能做什么?
不敢想他挽袖种田。
她不甘心呐!
喜月与杨应和面面相觑,倒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沈易安立在一边,紧皱着眉头:“娘何必如此,学堂几个夫子已倾尽全力相教,儿也尽力苦学,考不中又有什么办法?”
“就是再在学堂三年五年,不过白费功夫,娘日绣夜绣,儿良心难安。”
沈娘子哭的伤心欲绝:“就这样放弃学业,娘不信你能甘心?”
沈易安苦笑:“命运难随人愿,不甘心又能如何?”
沈娘子眼泪不停,哭的撕心裂肺。
欢儿叹息一声,白挨一顿骂对她却是恨不起来。
喜月设身处地去想,换自己累死累活供儿子读书这些年,也会心有不甘。
遂温声劝道:“家弟说过严夫子与他们说人生处处是学问,学问并非全在学堂之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沈公子既然体谅沈娘子赚钱不易,何苦轻易放弃伤了她的心,在我看来这并非是体贴,何不四处走走一当散心,二当领悟别的学问。”
沈娘子总算止了哭声,泪眼婆娑看向若有所思的沈易安。
“杨家姑娘说的有理,你就再好好想一想吧,娘求你了。”
沈易安缓缓点头。
沈娘子激动的连连朝喜月道谢,又向她赔不是:“婶子冲动之下糊涂了,对不住,千万莫怪罪。”
她福身行礼,喜月托住她:“婶子使不得,为母之心我虽不曾体会,却是能理解。”
沈娘子忏悔道:“以往是我认知肤浅,这会才知两位姑娘是顶好的,婶子错怪了你们,别放在心上。”
她拭掉泪,极是难为情:“千万别介意。”
喜月和气道:“小事而已,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了。”
客套把二人送出去,回身却见程望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