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在灶房里一直没出来,葛天冬没看到她人有些失望。
两人只隔着几步一道墙,甚至能听到她说话声,只要走上几步就能看到她,甚至能同她说上话。
可他不敢。
觉得太唐突。
想而不敢,这种滋味很微妙。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而慕少艾。
对喜月产生的奇妙感情,他并不惊恐,只是患得患失的感受不甚美妙。
夜里躺在床上,脑中想着她的一颦一笑,辗转反侧难入眠。
直到夜深,他睡不着坐起,黑暗中眉头皱的紧紧的。
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只此一晚,他暗暗告诫自己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家里人为科考的盘缠节衣缩食,他该把心思放在学问上。
来年考中秀才,不辜负家人期望,亦是给她的保障。
再忍一忍,他告诉自己,忍得这一时,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葛天冬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便是一夜里没睡好,仍早早就起了。
脑子有些混沌,用冷水洗个脸就清醒了。
强逼自己不想其他,果然就能把一切抛去脑后。
葛娘子看到他这般勤奋,心疼中又觉欣慰。
寒窗苦读这些年,只有考取秀才方对得起这份付出。
早上来铺里帮忙的人换成了木兰,喜月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家中待着有些闷,也让腊梅姐歇歇,淑惠没离开过她,前几日天天要找她。”
喜月有些自责:“忙的疏忽了,我该想到的。”
“可别这样想,以后腊梅姐寻到生计,也不会时时把她带在身边。”
木兰包了头开始做活,边与她们说笑。
欢儿问她:“成亲的感觉如何?”
“嗯~感觉很好,成云和阿爷都对我很好。”
木兰脸上带着笑,她原还担心一起过日子会有不自在,事实是她想多了。
阿爷极好,家事随她安排,即使做的不好也不会指责她。
更不会摆长辈的谱为难她,不挑吃不挑穿,还给她银子,让她想添什么添什么。
每天都乐呵呵的,她看着心里就舒坦。
更不用提成云,事事都依她,几乎没有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