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就没那么苦。
惠儿醒来大哭,才打断两人绵绵情话。
听琴喂着奶,柔声道:“娘既是心病,你就多去看看她,别在意她给你摆脸子。”
“赶明天好,抱着惠儿去,也让他们见一见,时日久了总会改变想法。”
李庆有敷衍应下,没敢说娘嫌弃惠儿丑。
奶娃子吃饱,被放在床上,李庆有立在床边仔细打量。
猛一看是不好看,但多看几眼还是挺耐看的。
虽不及淑惠喜人,但也称不上丑,只能说平平无奇,无出众之处。
继尔想起快半年没见过淑惠,不知道长成什么样,深觉亏欠于她且不配为父,心中有些堵闷起来。
听琴吊着陶罐煮米粥,暗叹一声,细声问何缘故,然后柔声宽慰。
下半晌,地上的雪已经没过鞋面,路上行人没几个。
程连两手拎着几个纸包从铺门前过,停下来笑嘻嘻打招呼。
叫杨应和为杨师傅,喊喜月叫作姐,极是嘴甜。
程望问他去做甚,他笑着回道:“徐记的徐掌柜托我帮他送货,给了三文钱呢,我先去了。”
兄弟俩过日子不容易,程连尚小做不动活,经常在镇上帮人跑腿,赚上几文钱。
大雪天接到活,跑一趟有三文,他高兴的不得了,眯眼笑着踏雪朝仙女湖去。
狗剩有些羡慕,一天三文,一个月快有一百文了。
程望刨着木说:“这等好事哪会天天有,一个月顶多得个三五十文。”
讨生活不易,镇上穷苦人家的小娃抢着做这些活。
程连机灵,办事又牢靠,有些要跑腿的活指名要他做,也才赚得这些钱。
为了能有口吃的,先前农忙时,兄弟两个帮人收一天的粮,身上的皮都要晒掉一层,才得两斤谷子。
听程望讲如何讨生活,狗剩对他的敌意消了些,自己尚有娘疼,他只能靠自己。
欢儿听着叹息,这天底下的穷苦人忒多了些。
青成从学堂归来,嚷着手脚都要冻僵了,全身上下没有丝热乎气。
喜月怕他生病去煮姜汤。
凑巧程连过来,盛了一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