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心中挺不是滋味的,不知内情的时候把她想成个坏女人。
不想竟是个可怜人。
娘家要接济,夫家又成这个样子,她一个女子但凡有条活路,哪会不顾着名声。
时下人信命,过的好是命,苦也是命,连连受苦说成命硬。
已经这么苦,命再不硬,难不成去死去。
就是死,又会被人骂懦弱看不开。
看得开是错,看不开也是错,没一条路是人人都说对的。
活着太难了。
不过这样一对比,自家的日子就不能称作苦了。
至少家里人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好过她数倍。
喜月觉得自己算坚强的,跟她一比,就差远了,叹道:“换成是我,估计会不想活了。”
杨应和听到郑婆子那番话,知道她说的是程英,接话道:“人都是被逼的,被逼到那个份上,只能咬牙硬撑着。”
就像爹在世时,他没想过当家,觉得很麻烦当不好家,爹不在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家里人全指着他,想垮都不能垮。
喜月先还因为原五把程望强塞过来,而对他心生不喜,这会子只剩同情。
也难怪会厚着脸皮来做工。
次日里再见到他,暗叹两声成见就此消失。
不知原五做了什么,王三不曾上门讨要药费。
在街上遇到他,喜月还担心会耍无赖,却不想远远他就避开了,根本不往身边凑。
虽一时不敢掉以轻心,但总归少了桩麻烦事。
眼下只剩唐家,既是同行对手,且有得斗呢。
明争是不怕的,害怕他们耍阴招。
如头顶着一颗雷,却不知道这颗雷什么时候炸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万事都得小心着些。
杨应和无所畏惧,放出话去,谁再敢动家人,十倍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