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的姑母在微微错愕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弟弟唯一的血脉,怎能不惦记,只是苦于自家没能力替她赎身。
一迭声说着姑母对不住你,当年没能拦下你娘。
木兰忐忑的心终于有着落,同样哭成泪人。
喜月鼻头发酸,强忍着才没落泪。
吴家其他人没看到,院里只有两个玩泥巴的稚童。
姑母介绍这是木兰表哥的儿子,又道家中人做工去了。
她抹着泪热络叫宋常贵和喜月去家里坐,又要张罗吃食,道大老远过来的,总不能叫白跑这一趟。
冬天日头短黑的早,此时已经是正晌午,耽搁不得,若不然回去就要摸黑了。
推拉一番,喜月坐回牛车,木兰挎着姑母胳膊,直把他们送出村头。
走出很远,还看到她在挥手。
傍晚时候回到镇上,欢儿听完相认情形,替木兰松一口气。
同是父死母走,她能得杨家收留与呵护,亦希望木兰有姑母的疼爱,以后好好过日子。
清早起来,地上一片白,夜里不知何时落了初雪,天冷穿的衣裳多,做活都不自在。
灶下生着火,灶房里做活还不觉得冷,端糕出去猛一吹冷风,喜月缩起脖子。
赵春兰早起便念着冬至包饺子,杨应和让她拿钱切条肉送回村里。
木匠生意不如糕点铺,喜月抢着拿钱出来:“尽孝心也有我一份。”
推让不过赵春兰拿钱去肉铺切一大条肉回来。
镇西肉铺便是郑大家的,他对杨家和宋家的关系了如指掌。
虽看李婆子不顺眼,对其它人却不曾迁怒,还去喜月铺里买过几回糕。
赵春兰买了快有二斤的肉,他笑着送条筒骨,上面没什么肉,和萝卜一起煮汤总胜过清汤寡水。
郑娘子笑问腊梅是不是快要生了,末了又撇嘴道:“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也不会绕弯子,你家妹子最好能生个儿子,要不然……。”
她哼笑两声:“李婆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们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