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说不出的害怕与恐惧。
她怕自己做不好,万一惹得他家人不喜,又或许惹他不喜。
都不敢细想去到一个陌生的家里生活,会面对什么。
家中越来越热闹,她竟起依赖之心,不想出门子。
嫁衣已经缝好,就挂在架子上,缝着小衣,她忍不住叹息一声。
喜月在她旁边缝鞋垫,闻言问:“腊梅姐,你叹什么?”
欢儿就问:“你是紧张害怕吗?”
宋腊梅点点头:“就是觉得太快,感觉我还没准备好要嫁人。”
从未有过的念头,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男娃,这样就不用离开家。
喜月听的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欢儿停下手上针线活:“明年我就十三了,再过两年也要历这一遭,说实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嫁人。”
“不想去别人家生活,不想对着陌生的人喊爹娘,更不想离开你们。”
她说着红了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反正就是不想。”
宋腊梅拉起她的手,两两相望泪流满面:“我也不想嫁。”
喜月心中酸涩:“这对女子不公平。”
可这个世道就是不公平的。
男子能做官,能行商,能三妻四妾,能出游交友,能花天酒地。
若换成一个女子,无论是哪一条都要被人说道。
生而为人,男子和女子的待遇天差地别。
可又无力改变。
能做的,唯有接受。
欢儿的话引出宋腊梅这些日子的担心,一哭就停不下来。
她哽咽着道:“我在家做错事,说错话,你们都不会计较,换成别人难免会往心里去。”
“我害怕会遭白眼,会被人不喜,那样的日子又怎么熬下去?”
欢儿就哭道:“万一他还打你怎么办?”
前途似乎一片黑暗,宋腊梅哭的泣不成声。
喜月受她们感染,跟着一起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