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从来不笑。这次,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却带上了一点笑意似的。

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嘲讽的笑。

“萧珩,你说结亲,这就是你的诚意吗?”徐白问。

“你讨厌这些人。他们欺负你,叫你烦躁痛苦。我与你结亲,不是与你家。”萧珩道。

又说,“你弟弟在福州教官营做人质,你从未因此质问过萧令烜吧?怎么只问我?又不是我开的头。”

徐白心中一梗。

因为,这是两回事。

徐皓在福州教官营,虽然吃苦、有生命危险,到底可以学本事,搏个前途。

祖母在萧珩那里呢?

萧珩似乎听懂了她的沉默,解释:“你祖母很好。宅子舒服、吃住也精致,服侍的人非常尽心。”

“我三叔他们呢?”

“你又不在乎他们。”萧珩说,“你都不在乎的人,自然也不是我在乎的。”

徐白:“……”

祖父在泉下如若有知,知道自己救了一条毒蛇吗?

“……我也不是很在乎祖母。”徐白道。

“那太好了。你这么说,我放了心。老人家年纪大了,真有个万一,我还怕你跟我算账。”萧珩说。

徐白的手,用力捏紧话筒。

“留我三叔一条命。我很讨厌他,可他也是祖母的儿子。一旦他死了,我就得赡养祖母。萧珩,别给我加负担。”徐白说。

萧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