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没有清醒。搞不懂四周半明不暗的天色是什麽情况,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什麽时候。”
我问。
刚说出四个字,喉管就沙哑著失了声,无法继续。
他沉默地看著我。
很久很久以後,光线极暗的寝室里,沉默很久的男人声音震动著彼此相贴的胸腔,传过来:
“——从你出生开始。”
“——?”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我停顿了好一会儿。
“嗯。”
我说。
他仔细注视著我的表情,没过几秒钟,我感到他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了一倍。
男人突然摊开手掌,罩住了我的後脑。按我向前,脑门“咚”地磕上他坚硬的胸膛。
黑暗重新压下。
“十天。”他毫无起伏乾巴巴地说。
“——你睡了十天。”
“嗯。”沉默一会儿,我说。